。”
她说完,走回沙发边,重新坐下,以手撑额,假装不舒服。
谢朔当真没管她,朝门外走去。
谢予然越过他的肩,掠了屋内一眼的叶谙,说:“爷爷有事,让你过去一趟。”
兄弟俩一同离开。
叶谙松懈下来,飞奔过去关上了门,而后折回,瘫软在沙发上。
结个婚,真的太难了!
叶谙昨晚失眠,大半宿没睡,今天一大早又被叫醒,这个时候困意上头,索性便靠着沙发闭目养起神来。
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屋外忽然又响起敲门声。
叶谙睁开眼,神思有些混沌,以为是谢朔,随口应了声“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刚刚才离开的谢予然,手里端着一碗汤。
叶谙一个激灵,立刻清醒了。
谢予然端着汤,走到她面前,目光与她对上,似笑非笑:“大哥说,嫂子不太舒服,让我从厨房端碗汤给嫂子。”
叶谙:???
你哄谁呢?就他,会这么体贴?
叶谙看着递到眼前的燕窝汤,腹谤个不停,面上却不显,抬手接过碗,温柔优雅地一笑:“谢谢。”
送完汤,谢予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关切地问:“要不要打电话叫医生过来,替嫂子看看?”
叶谙心里七上八下的,纤白的手指捏着小勺子,扯嘴笑笑:“不用了,我就是没吃早饭,有点低血糖,喝完汤就好了。”
谢予然盯着她看了片刻,冷不丁开口——
“那天晚上,嫂子没喝醉吧?”
“咳……”
叶谙险些被呛到,抬起头,对上他审视的眼神。
——很显然,他已经认出了她。
叶谙在“装傻”和“大方承认”之间犹豫了两秒,最终选择了后者。
仔细想想,她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没必要搞得这么紧张。
叶谙定下心神,笑了笑:“想不到你还记得,我都差点忘了。”
“嫂子这样的美人,自然印象深刻。”听到她承认,谢予然探究的眼神有所收敛,靠着沙发扶手,轻挑起眉。
一口一个嫂子,心里却不见得有多尊重。
叶谙盈盈笑着,不动声色地解释:“那天晚上我在谈一个签约合同,多喝了两杯,过后听人提起,才知道你是阿朔的弟弟。”
她今天和那晚一样,穿了一条长裙,素净的颜色,单露一侧肩膀,脖颈修长,锁骨白皙Jing致,裙摆直至脚踝,布料轻软如水。
那晚夜色朦胧,画面笼了一层光雾,人也显得旖旎,今天朗日清风,倒是干净清爽许多。
窗外的光落在她脸侧,衬得肌肤胜雪。
这么漂亮的女儿,叶远年倒真舍得。
谢予然意味不明地牵了下唇:“嫂子以后照顾大哥,还是少在外面喝酒比较好。”
叶谙瞥见他眼底掠过的一丝嘲讽,心口一堵。
要不是为了工作,你当我愿意去陪人喝酒?!
“嫂子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谢予然告诫完,起身离开。
叶谙郁闷得不行,这两兄弟,一个冷漠得像机器,一个说话冷嘲热讽,就没一个好相处的!
她吐了口气,低头继续喝汤。
不得不说,谢家的厨子倒是不错,这汤炖得相当有水准,叶谙很快就被美食治愈了。
没过多久,周姨又过来敲门,说老爷子和谢柏言找她。
叶谙将碗交给周姨,重新调整好情绪,凹出标准的笑容,出了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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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家宴,但结婚这种日子,还是免不了敬酒寒暄。
午宴过后,谢朔耐心告罄,抛下叶谙一个人,不知道躲去了哪里。
叶谙只能独自陪着老爷子和谢柏言闲聊。
一番折腾下来,她笑得脸都要抽筋了。
晚上九点多,叶谙安抚好老爷子,回到新房内。
谢朔比她早回来,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一尊石像。
叶谙头昏脑涨,边往里走边抬手拆着头上固定用的发卡,冷不防抬眼,看到沙发上静默的身影,动作一顿。
头顶灯光无声洒落,男人沉默地坐着,半边侧脸在光亮下,神情冷肃。
…………突然有点儿紧张是怎么回事?
偌大的新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静得能听见呼吸声。
“你要洗澡吗?”
半晌后,叶谙镇定下来,开口问道。
谢朔仍旧一言不发,不过人却站了起来。
叶谙没跟他计较,走到衣帽间,替他找出干净的毛巾和睡袍,再转身时,谢朔已经脱了外面的西服,正在松身前的领结。
暖色灯光下,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扯着领带,配上线条利落的下颌和隆起的喉结,透着几分慵懒和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