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见她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好,便也是客客气气。
反
正这趟家是非回不可了,也没必要让人为难。
到了晚饭的点,大家终于坐到一起。
饭桌上的气氛仿佛格外僵硬,周老太铁青着脸,双手放在桌上。
许老头也不说话,倒了一杯酒,慢慢抿着,时不时发出咂嘴的声音。
连长辈都不动筷,小的便只能饿着肚子了,孙秀丽与陈艳菊都向自己的娃示意,让他们老实一点。
嗒嗒饿得小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委屈巴巴地盯着八仙桌上的菜瞅,大眼睛亮亮的。
可哥哥都悄悄在桌子底下拉拉她的小手了,她当然得听话。
嗒嗒没办法了,双手托着自己圆咕隆咚的小脸蛋,无奈地看着大家。
什么时候才能开饭呢?
许妞妞仍旧在装傻,她微张着嘴巴,木然地看着大家,心里却有了自己的盘算。
照大房一家如今的势头,若是搬出去住,日子必然要越过越好的,好在周老太百般阻拦。
周老太虽听许老头的,但她在家中还能说得上话,再加上许广中和许广国都站在她这一边,这事儿有谱。
虽说许广国后来发展得不好,但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说的话在家里头是很占分量的。
就连许广国都能回来拦着许广华,那么以她对许广华的了解,这一顿饭吃完,大房一家就要认怂,乖乖搬回来了。
许妞妞心安理得等待着大房一家无奈却又不得已的样子,面上却还流露出痴傻的状态,嘴巴张开久了,她的嘴角有点麻,疲惫得很。
看来是时候找个机会,让自己慢慢恢复过来了。
“分家这事,今天我们得好好谈谈。”周老太咳嗽一声,打断了此时的平静。
她目光如炬,冷冷地扫过桌前每一个人的脸,见大房一家面无表情地听着,眼底流露出一丝不屑。
而后,她对许老头说道:“老头子,分家不是一件小事,广华是老大,可下面还有两个兄弟。咱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是不?”
许老头不吭声,埋头喝酒。
周老太又说道:“咱村这么多人,就只有广国在城里上班,干的还是正经国营单位的活儿。他一个人在外头这么辛苦,咱家里总不能出这么多糟心事儿,给他拖后腿。”
陈艳菊用筷子扒拉着空碗,
轻声道:“大嫂也是正式单位的正式员工,人民教师呢。”
她这话音一落下,就被周老太狠狠斜了一眼,顿时便不吭声了。
周老太又说道:“广国在城里,给咱家争光,广中跟着他爹打木工活,也是成天往外跑,要是连广华也分出去了,那家里就没个男人了。”她装作要落泪的样子,掖了掖眼角,“大家都是为家里做贡献,广华,我们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你要是拍拍屁股就走人,我们咋办?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啊!”
这番话,许广华已经不是第一次听了。
他的眼底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默默地听着他娘说的话。
许老头听见这些话就头疼,烦躁地拎起杯子,将杯中酒一口闷了。
“广国和广中现在都在最要紧的关头,一个等着在岗位往上走,一个也想多接接木工活,让日子好过一点。广华,为了分家,你就不管兄弟的死活了?”周老太叹气:“今天我这老太婆腆着老脸说这么多话,就算被你们大房一家怨,也法子了。为了俩兄弟,你能不能别走?”
付蓉冷眼看着周老太,只觉得可笑。
周老太现在是拿兄弟之情来压着许广华。
若是他非要分出去,那就是不仁不义,是不将兄弟的死活放在心上。
可是,谁又在意许广华的感受呢?
一时之间,付蓉也不知道许广华会如何取舍。
结婚这么多年,自己的丈夫如何,付蓉心中是清楚的。
或许是因为从小照顾两个弟弟长大的缘故,许广华总是习惯为他们让步、牺牲、奉献。
这一次,恐怕也不例外。
付蓉垂下眸,没有出声。
嗒嗒感觉到娘不高兴了,小脸蛋凑过来,小小声喊着:“娘……”
孩子软糯的声音就好像是逐渐融化开的糖果,可酸涩的心情,却仍旧无法言说。
付蓉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声道:“嗒嗒再等会儿,很快就能吃饭了。”
很显然,这件事情,即将有个定论。
“nai,大伯还要搬出去住吗?”突然,许强强问了一句。
“不搬了。”周老太装作一副仁慈的样子,摸了摸孙子的脸颊,又用下巴冲着许广华的方向努了努,“要不你自己问问大伯。”
许强
强便用清亮的声音问道:“大伯,你不会丢下我们大家不管了吧?”
“闭嘴!”忽地,一道严肃的声音响起,许广国瞪了许强强一眼,“谁教你说这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