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光疼得许妞妞脑袋发昏,她跌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求救声。
祁晓穗却是面不改色,将倒在地上的她一推。
这下许妞妞便是趴在地上
,她双手护着自己的头,正盼着家人来救自己,却不想这火辣辣的疼痛感转移到屁股上。
许妞妞虽然才六岁,可她身体内有二十多岁的灵魂,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她咬着牙,这下子两行热泪滚落,满腹委屈。
终于,祁晓穗打够了,拍拍自己的掌心,掸着几不可见的灰。
孙秀丽与陈艳菊目瞪口呆。
许老头和周老太听见动静从屋里赶出来时已经太迟了,但一见地上满身狼狈的许妞妞,再看如打了胜仗一般的祁晓穗,便什么都明白了。
周老太虽不喜欢女娃娃,但到底还是向着自己人,她不悦地说:“你怎么随便打人?就因为妞妞代替你闺女过继到我们老三家去,你就来找麻烦了?”
许老头也怒声道:“这真是无法无天了!我们管不了你,村长和村支书还管不了你?人民公社还管不了你了?”
孙秀丽与陈艳菊同样义愤填膺地瞪着祁晓穗。
倒不是心疼许妞妞,她们是觉得这寡妇太泼辣,欺负孩子都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去了。
许妞妞见一家子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不由哭得更加委屈了,她迈着小步子挪到陈艳菊的面前。
“娘,妞妞疼,妞妞怕……”
弱小的孩子容易让人同情,尤其是此时许妞妞一身的伤,便更容易让陈艳菊心疼。
她轻轻摸了摸许妞妞印了两个巴掌印的脸颊,而后怒视着祁晓穗:“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说完,陈艳菊将孩子递给孙秀丽,便要飞扑上去,要祁晓穗好看。
可谁知道祁晓穗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却极大,还跟泼妇一般豁得出去。
祁晓穗一把握住陈艳菊比自己粗了两倍的手腕,冷声道:“我也纳闷,为什么这恶毒的丫头要下死手掐我闺女的屁股,原来是她也想过继。”
她这话一落下,便见陈艳菊的动作僵了僵。
而许妞妞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脸色极其难看。
村子里村民不讲究,小孩子几天不洗澡都是常有的事,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发现了那婴儿的伤!
孙秀丽掀开小女婴的尿布,正纳闷着,忽地目光扫到孩子的腿上:“呀,还真有一块淤青!
”
小婴儿的皮肤嫩,昨天的伤痕到了现在,显得更加深。
那白白的肌肤上,青紫色的痕迹一看便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许老头讲理,看着许妞妞顿时变得煞白的面色,便已经猜到祁晓穗没有冤枉她。
他严厉地质问道:“妞妞,这是你干的?”
许妞妞被吓得一颤,用力地摇头解释:“我没有,我听人说过,小婴儿学爬学走路的时候难免会有磕磕绊绊。也许是祁婶子在灶间没留意到,小妹妹的腿就不小心磕到桌椅板凳,留下淤青。”
祁晓穗冷笑:“我没说,你也没看,怎么知道孩子的伤在腿上?”
许妞妞顿时面如死灰。
没错,刚才祁晓穗为了引她说出实话,故意说孩子的伤在屁股上,可她却一时说漏了嘴……
“还真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陈艳菊不敢置信地看着许妞妞。
即便她怀疑祁晓穗与自己男人有染,刚才对方将小婴儿交过来的时候,她都是轻手抱着,生怕伤了孩子。
许妞妞还这么小,怎么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
简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许妞妞顿时哭了:“娘,我是你闺女,你要相信我……”
祁晓穗面无表情地看着许妞妞,决定这回好好治一治这个孩子。
她转头问陈艳菊:“嫂子,我想问一问,你昨天为什么突然反悔,不愿意养我闺女了?”
陈艳菊收回目光,顿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看了看自己的公婆,又瞅了瞅祁晓穗。
“嫂子,一些话不敞开了说,就难免留着误会。今天这儿都是你们自家人,我也保证出了这个门,不会把今天听见的告诉外人。”祁晓穗又说道。
陈艳菊打量着她。
真没想到这寡妇说话做事倒是干脆利落。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是这孩子说在山脚下看见你对着我男人哭哭啼啼——”陈艳菊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还从我屋里找到一条手帕,说是你留下的。”
房门被缓缓推开,大家转头一看,见许广中早就已经回来,就在屋外听着。
他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爹,我和陈大福小时候就经常一块儿玩,这次是因为弟妹到处找人打听有没有人愿意养孩子,我听见
消息去的。见面的时候,中间人都在,我们从来没有在山脚下私会,我更没有收过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