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工作等着她挑,她一句要嫁人,死活不肯回来。”
付丛森又说:“他还说蓉蓉的脸毁了,都是疮疤。”
葛慧便点头:“我前两天在医院门口看见二妹,和她丈夫一起来的,手上也没提药,恐怕是看不起病,被大夫赶出来了。”
郑平娣深吸一口气,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付蓉的大哥付栋梁见父母
如此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爸妈,二妹要是非不回头,你们就真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郑平娣长叹一口气,拿过那张全家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说道:“明天去接她回来吧,这婚早该离了。”
“至于她那个女儿——”付栋梁想了想,又说道,“孩子智力有缺陷,来了城里不一定对她有好处。倒不如叫蓉蓉跟他们断了关系,把孩子留在乡下,也算是给男方家留个念想。只是不知道蓉蓉是不是舍得。”
“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葛慧不情愿地撇了撇嘴,“那娃都傻成这样了,有什么不舍得的?”
一家人讨论了许久,最终决定,明天就坐车去接付蓉。
她把日子过成这样,他们实在看不下去了。
第20章 小福星(三合一)
这一宿, 付丛森与郑平娣握着女儿的照片与过去念书时得到的奖状一遍遍翻看,心情沉重。
从小到大,付蓉都是个固执的孩子, 她与她的哥哥妹妹都不一样,不愿意听父母的话, 认准了一条路, 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当初她决定嫁到村里去,付丛森与郑平娣气得发抖。
他们都是苦过来的, 最难的那些年, 即便是城里人都难以饱肚,更别说在农村了。
闺女被娇养长大, 不知日子难过, 他们便要对这桩婚姻反对到底。
可谁能想到, 这一反对, 就过了头。
“蓉蓉现在吃够苦头,应该懂得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睡吧,明天一早, 她会跟我们回家的。”付丛森对着老伴说道。
郑平娣皱了皱眉,还想怪付蓉不听老人言,可想到她现在的生活处境,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
嗒嗒昨天真是累坏了,尤其夜里做的那个噩梦还让她摩拳擦掌, 激动了好一会儿, 因此这大清早的, 她赖床了。
现在她趴在炕上睡得香,身体蜷缩成一团。
这些日子,嗒嗒吃好喝好, 被养得胖乎了许多,不仅是胳膊和腿粗了一圈,就连小肚子都隐隐鼓起来了,圆不隆冬的。
付蓉再走近,看她的小脸蛋。
嗒嗒的皮肤粉嘟嘟的,脸颊上的rou就像是刚出炉的软和小包子,让人恨不得掐一掐。
付蓉悄悄亲了她一口,孩子又长又翘的睫毛就颤了颤,小鼻子皱起来,嘴角却不自觉上扬,露出一边浅浅的小酒窝。
看孩子睡得这么香,许广华与付蓉都不忍心叫起来,便将她托付给陈艳菊,夫妻俩上工的上工,上班的上班去。
生产队的存在可不是为了剥削社员的,每个社员一个月能休息一两回,昨天为了过继的事,陈艳菊一宿没睡好,便选了今天休息。
早上她煮了杂粮粥,孩子们一人半碗,又去喊公婆出来吃,累得额头上满是汗。
这还不如上工呢,陈艳菊叹气。
俩皮孩子许大宝和许二宝自然是不够贴心的,她从没指望过,正打算多从灶间出来几趟将碗摆好,转头一看,许妞妞居然已经在帮忙了。
许妞妞人小,陈艳菊一次能端两
个碗,她只能双手捧着一个。
见她小心翼翼走着,生怕粥洒出来的样子,陈艳菊有些不忍。
可没想到,正当她要被许妞妞所感动时,一道小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嗒嗒起来得晚,没人给她梳小辫子,头顶上的发丝东一撮西一撮翘着。
她可没时间收拾自己,昨晚那个噩梦还历历在目,她得保护三婶婶呀!
“三婶婶,嗒嗒来帮忙!”嗒嗒踮起脚尖还够不着,小短腿有力地蹦了蹦,伸手就去端碗。
只是碗的边沿有点烫,她龇着牙,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可怜兮兮地看着陈艳菊。
陈艳菊有点头疼,无奈地接过嗒嗒手中的碗:“边上玩儿去。”
嗒嗒见状,转头看向许妞妞:“嗒嗒来帮姐姐。”
说罢,她跑过来接许妞妞手中的碗。
许妞妞当然不愿意被她抢了功劳,往后退了一大步,把手中的碗举得高高的。
可嗒嗒也不是什么轻言放弃的小朋友,她一鼓作气,踮起脚尖扒拉着许妞妞的手就要帮忙,软乎乎的脸颊都要挨到许妞妞的脖子上去了。
最后,嗒嗒人小力气大,成功抢了碗。
再听“砰”一声响,瓷碗掉落到地上。
碗没碎,就是里头的杂粮粥全洒了。
听见声响,周老太气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