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他。
他很忙的,要么在创业的路上,要么在考虑创业的思路上。
日常的柴米油盐以及婆婆妈妈的事,女人自己搞定,不然娶她回来做什么?想做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本就不容易。
在男人发达之前,养家的压力当然由女人一力承担……
“哎,哎,发什么呆?”屏幕里的男人朝镜头扬扬手,唤回她的注意力,温柔道,“累了?累了就睡吧,下次聊。”
“没有,”罗青羽抹把脸,笑了笑,轻叹,“唉,人和人真的不一样。我以前认识一个男的,他最不耐烦听我提这些,最怕我一提,就是问他要伙食费……”
在电话里,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
屏幕的另一端,农伯年慵懒闲适地坐在椅子里,安静倾听她提起前世的陈年旧事。正好,听她聊聊前世的日常八卦,自己也趁机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当然,他明白她口中的男人便是前世的那个前夫。
很多女人爱说话,正如很多男人喜欢沉默,这是一种交流方式。
他不介意她提起前世的前夫,更不介意她拿自己和对方比较。在前世,以她的处境,估计有很多话一直憋在心里,无处宣泄。
丈夫不理家务事,离婚后直接把她娘俩当成小透明。
倔强如她,自然做不到祥林嫂那样,把自己的委屈到处跟外人说。
亲哥出任务,经常不在家,况且他已经结婚,有小家要照顾。以罗小妹的脾性,她不会拿自己的心事去烦扰大哥、大嫂。
面对亲爹亲妈,她更加说不出口。
对父母报喜不报忧,是儿女最常见的Cao作。直到生命倒计时,她宁可每天独自面对病房里的四面墙壁,也不愿意有人守在身旁。
习惯独品孤独的灵魂,在最后一刻,更乐意安静地死去。
如今,人生重来一次,两辈子的生活境况对比,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再不许她说个痛快,迟早憋死她。
听她提起前世的事,他也想起自己上辈子的经历。
上辈子的妻子也是个多话的女人,不过,她不爱唠叨孩子的事,除非他问。
问就是一切都好,要么就是很调皮,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等他有空在家时,妻子在身边叨逼叨地谈她娘家的事。要么有亲戚犯事了,要么娘家亲戚做生意但有些证照拿不下来,需要他走走关系。
再不然,谈谈谁家升官发财了。言外之意,他要更加努力了。
如果哪天,妻子主动在电话里跟他谈起孩子的事,嗯,八成是有所求。跟他聊孩子的趣事,是想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无论如何要帮忙。
久而久之,他开始烦妻子在面前提孩子的事,宁可有空时自己陪孩子出去玩一天。
对,出去玩,在家玩的话,夫妻俩必定吵架。
即便如此,前妻依旧怨言颇多,经常找茬跟他吵架。他斥责她无理取闹,她哭说他不再爱她。
他:“……”
这当然是大实话,两人的结合从来就不是因为爱。当年,是她和他前世那个养母以打扰他父亲养病为由,对他进行逼婚。
为了能让父亲静养,过上清静的日子,他妥协了。
而她嫁他,是为了帝都的户口,为了将来能当官太太。
但,人心是无法满足的,达到一个小目标,自然想要更多。日子过久了,她渐渐忘记结婚的初衷,开始认为两人相恋过,认为他是因为爱情才娶的她。
既然爱她,当然要处处迁就她,事事为她着想,为她披荆斩棘;她想不到的,他务必要想到;她能想到的,他要提前一步想到。
为她打下一片江山,今生共享荣华……
当然,那种异想天开的美梦是不可能实现的。
“……那时候还小,我爸朋友拿了这么大一罐午餐rou到我家里吃。记忆中,那是我尝过最好吃的东西,可惜现在找不回那种味道。”罗青羽一脸遗憾道。
说着说着,她回忆的事已经彻底歪楼。
“后来想想,都怪我小时候吃的东西太少,又是头一回吃,惊为天人……”
“哈哈哈……”屏幕另一端的农伯年忍不住笑道,“惊为天人还能这么用?”
“当然能,不这么用,无法表达小时候的我的感受。”罗小妹摊手,很光棍道。末了,追问一句,“元旦要不要回来?”
“回,到时我给你带几个罐头。”不要太感谢他。
罗小妹睨他一眼,撇撇嘴角,“把你手串一起带回来,让我摸摸。”
“它有什么好摸的?我还比不上它?”
把送他的东西再要回去,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晓得上边刻的字什么意思么?”
“不晓得,啥意思啊?”
哼,男人,总想把她往Yin沟里带好出言调侃。罗青羽从桌面的糖果盒里捏出一颗糖,斜睨着他:
“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