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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有两辆车进村,都是奔着罗家去的。到了家门口,从车里出来几位身着唐装的人。为首的是一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另有两位年约四十多。
其余人的岁数有三十出头,还有二十多岁的一名小辈。
总之,看起来都很年青。
“唷?唐老哥,怎么是你来?别来无恙啊?”农爸看见来人,惊喜万分地快步迎上去。
“哈哈哈,托福托福,”一下车就看见老相识,唐老开怀大笑冲他抱拳,“还好,还好。只是天天俗事缠身,不及老弟你在山里躲清闲,日日悠哉游哉。”
他乡遇故知,两位年过半百的故交好友热情高涨。一向语气温和的农爸开心得不时哈哈大笑,中气十足,可见心中喜悦。
罗家久居山中,一向人口众多,如今又有贵客到访,热闹非常,笑声几乎没断过。
今天,首席客人来自香江,当然由农学升以主人家的身份招呼,把客人一一介绍给罗家、崔家人认识。
唐老,全名唐令,是唐门如今的掌事人。
他今次带了一儿一女前来作客,还有两位亲传弟子以及小辈们前来观摩学习。
“应令公子的邀请,本该是家父来的,可是不巧,道宗门的马大师亲自上门求助,”唐老叹气道,“唉,你们大概也听说了吧?赵家的姑娘失踪了……”
本来,唐门与道宗门井水不犯河水,名气凭各自实力,福祸各自担当。
这一回是两派的首次合作,目的只有一个,把赵姑娘的人或者尸身找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这事闹得,农学升的心情十分沉重,叹气道,“真是祸从天降,人要是倒起霉来,哪怕是玄门中人也难逃厄运。”
“是啊,祸福难料,听说赵姑娘路过你们家,令公子忧心家人的安危,连夜打电话给我……”唐老说着今趟的目的,“当时家父在场,他一心想回内地走走,抢先一口答应了……”
唐老太爷想过来看看那户慷慨赠予乌甘米的罗家,和那位与奇人结了善缘的小姑娘长什么样儿。
哪知,天不遂人愿,刚放下电话,道宗门的人便到了。
马大师是江尧的师父,赵门主身在内地寻找女儿的下落,暂时由他主持大局。
本来,马大师是希望唐令与他在香江合力施法寻找赵女的芳魂踪迹。一有消息,即刻通知远在内地的赵门主等人前去搭救。
但是,唐老太爷突然一反常态,讽刺儿子唐令别的本事没有,净会吹牛。
哪有隔着千里之遥寻人的?甭说两个外人了,就算是赵姑娘的亲爹也未必有这个能力把女儿的魂魄召回来。
与其留在香江装模作样假慈悲,不如带齐人马亲自到内地,代表唐门与赵门主等人商量对策,略尽绵力。
唐令对老爷子的尖酸苛责习以为常,便依言拒绝马大师,直接与赵门主联系上,然后带着几名弟子加入寻人的行列。
在此之前,要先处理好农三家的事。
既然他来,唐老爷子当然不会再来,那老人家嚷嚷着留在家镇宅,还悄悄叮嘱儿子务必替他看看罗家人。
他年纪大,辈分高,众人当然由着他,爱咋咋滴。
“哈哈,如今一见,果然是行善积德之家,将来必定惠及子孙。农家能找到你们这样的亲家,是他们的福气。”唐老笑着对罗氏夫妇说,“也是我们的福气。”
他们家跟着受惠,老爷子才会特别叮嘱他借农家的邀请,过来结个善缘。
“哎,过奖了过奖了,”罗爸谦逊道,“我们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伟大,本意是给小年的回礼……”
亲戚间的正常往来,是农家将乌甘草扩大种植,用来酿酒或者化妆品,与罗家无关。
“宇生啊,这份功劳你们是推不掉的。”农学升笑道,“咱们大方收下,等一下他们忙完,费用收少一点。”
“哈哈哈,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唐老与众人哄堂大笑时,唐老的女儿唐文静看一眼罗青羽。见她只坐在一旁笑而不语,以为她拘谨,便温声道:
“罗小姐,我们今天来的人比较多,叨扰了,真不好意思。”
“哪里,”罗青羽面向着她,低眉垂眼的,表现得十分贤良客气,“有朋自远方来,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是叨扰?只怕我们家招呼不周,让大家不自在。”
与人聊天时,眼睛不看着对方,反而东张西望的,是谓没礼貌。而低眉顺眼的,则表示自己的地位低人一等,这不像农家人的作风。
唐文静轻蹙眉,疑惑地打量罗青羽,不知她这话是明嘲或者暗讽。
抑或口是心非,罗家人其实不欢迎唐家人的到访?
可是,她和父兄一行人明明是受到农三,也就是罗姑娘的丈夫的邀请才来的……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到她这副作派,唐文静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她非玄门子弟,她喜欢佛门的清静。为人成熟稳重,沉得住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