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去吵闹。
原以许腾飞的资历早该升博物馆馆长了,但颜家不许。
老板是看透谭娟了:“许腾飞是安省合城来的,当初谭娟看上他也是冲这个。书呆子还很争气,高考重开后,竟一鸣惊人考进了京大。那段日子谭娟恨不能把那许腾飞绑床上,一心只想生个种,可惜没能如愿。”
没有瓜子,童桐夹了块牛蹄筋吃:“那后来呢,是不是离了突然发现有孩子了?”
“应该不是,”冼默彦打着配合,掏出手机搜索‘许雲琛’:“我没记错,许雲琛比我大了没几岁。”
“都说了没如愿,”老板笑着瞪了一眼胡乱猜的童桐:“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呀?就谭娟那性子,许腾飞才发达,她是死都不会放开手。后来许腾飞去京大读书,每个月还给她邮回来10块钱。70年代末80年代初,10 块钱很多了,这事全镇都知道,不知羡慕死多少女人。谭娟攒到钱就随她哥的大车去了深城,搞回来不少好东西卖。”
深城?冼默彦蹙眉:“她很厉害啊,那个时候就知道去深城进货回安省卖。”
“厉害的是她哥,谭上,”老板动手拆烟盒,抽出一支,夹在指间也不点上:“谭上跑大车的时候,在深城认识了一个港城大老板,”习惯性地弹了弹烟。
童桐看她这样,就放下筷子拿火机要给她点上。
“不用,”老板推开童桐送上的火:“我这么夹着过过瘾就行,”年轻人出来旅游,也许是为了放松心情备孕,这烟不是好东西,“谭上现在过的好日子跟谭娟没多大关系,老本都是给港城大老板跑货那几年赚的,他自己再倒卖点稀罕物。”
“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继续干下去?”童桐放下打火机,把双手插在两膝盖间:“不想发财吗?”
老板嗤笑:“你们以为谭娟为什么放手许腾飞?”
“找到更好的了,”童桐瞠目。
“算你聪明,”老板将烟叼在嘴里:“谭上娘去世的时候,他跑我这喝酒,喝得大醉说他不该带娟子跑货。我当时也是有意,就问了两嘴。原来啊谭娟在深城跟那港城大老板拱一个被窝被他撞到了。因为这,他才没脸再在那干了。”
这回冼默彦帮童桐问了:“那……许雲琛到底是谁的孩子?”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我只听谭上说港城那大老板是有老婆孩子的,”用力吸了一口,拿掉嘴里那根没点着的烟,眯着细长妩媚的柳叶眼,“83年,许腾飞有回来一趟。过后没多久,谭娟就说去投奔他。谁晓得她找的哪个?”
童桐一双长眉都快拧成了虫:“成功的女人背后……”
“她算什么成功?”老板掐断烟,扔在桌上:“我不知道谭娟在外到底干了些什么,但谭之镇的老住户都喜欢跑我这喝酒,所以谭之镇的事几乎是瞒不过我,”转眼看向童桐,“你老师是干什么的?”
对上那双宁静却黝黑不见底的眼眸,童桐弯唇一笑朝着她夹了下右眼:“您猜。”
冼默彦双手交叉抵靠着唇,宠溺地看着他的女孩,都被人识破了还调皮。
老板莞尔:“不要再去别的地方打听了,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我敢说在这谭之镇除了谭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谭娟。”
这一点童桐倒是很认同,从口袋里掏出开着的录音笔放到桌上:“谭娟的儿子许雲琛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生的?”
“肯定不是83年,”老板很满意童桐的坦诚:“83年,谭娟代她大嫂去县城做妇检,跟我二姐在一个房间,她们那个房间里6个女人都没有怀孕。”
童桐接着问:“谭娟的母亲叫什么名字?”
“张桂芳”
“张桂芳有姐妹移民国外吗?”
“有,张桂芳最小的妹妹张桂兰。张桂兰的儿子很会读书,考到了海市复大,96毕业就出国留学,一家子2002年移民美国。”
“认识陈虎吗?”
老板点了点头:“认识,他开大车就是谭上教的。2004年在海市撞死了人。这事传到我们镇上,谭上怎么都不相信。后来大虎子……”顺口的话在看到那支一瞧就知是高科技产品的小铁条,又严谨了用词,“陈虎坐牢,谭上还千里迢迢跑到通城去看他。”
“陈虎怎么死的?”
“喝醉酒骑摩托撞到了电线杆,脖子断了。自陈虎死后,谭上每年的6月12都会去贺村的云舟寺上香点长明灯,就连前年大雨山体滑坡他都没落下。一开始我还看不明白,后来用我外甥的电脑查了才晓得6月12是陈虎撞死人的日子,”老板抿了抿唇,沉凝了一会才问道:“你们是在查那场车祸?”
童桐没有否认:“只是其中之一。”
老板清楚了:“别查谭上,查大……陈虎的老婆岳东美,和她现在的男人程宰。程宰是出事的那辆大巴车的老板,”她也不问为什么要查车祸,直觉问了也不会有答案,“陈虎死了,谭上确实是生了一场病,整个人都没了Jing气神。”
“谭上是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