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带着狡黠的光。
话刚说出口,桑酒脸上神色未变,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如果能膈应到温季瓷就更好了。
她等不及看温季瓷的表情,等着看他嫌弃地离开。
桑酒期待地看着温季瓷。然而,温季瓷表情依旧淡淡的,似乎完全不为所动,眼底的情绪看不分明。
桑酒有些失望。
但不知怎的,她就是不想向温季瓷低头。
桑酒不死心,她刻意放缓了声音,语调更轻了些,“哥哥,我认床,在这睡惯了,你可不可以让让我?”
桑酒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拂过温季瓷的耳侧。
温季瓷眸光微动,薄唇抿成直线。
这时,温季瓷忽然往前走了几步,离桑酒还有几步距离,他倏地停了步子,视线落了下来。
温季瓷居高临下地望着桑酒,反问了一句:“你认床?”
桑酒点头。
他又问了一句,语调不急不缓:“想我让你?”
桑酒不明白温季瓷为什么这么问,她又点了点头。
得到桑酒肯定的回答后,温季瓷唇角勾起,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好意思啊,哥哥不怎么想让。”
桑酒还没从温季瓷直接拒绝她的冷漠无情中回过神来,下一秒,她就看着温季瓷抬起手。
他的手勾上领带的边,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
嗯?解领带??
桑酒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她被温季瓷的动作惊住了,现在正说着话呢,他好端端地解什么领带?
而且她这大活人还在他跟前,他是直接无视了吗?
温季瓷的动作十分熟练,领带很快被解下,缠绕着他的指尖。
温季瓷的视线至始至终盯着桑酒,他看都不看其他地方一眼,随意一掷,领带悠悠地落到地上。
他蓦地俯下身,目光一瞬不瞬,声音自上而下地传来:“不是想睡我的床吗?你自己选,今晚睡里面还是外面?”
俯下的那张脸,眼尾微挑,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光。
就算桑酒胆子再大,脸皮再厚,这回她也懵住了:“什么?”
听听温季瓷说的这是什么话?
什么睡里面?什么睡外面?还有,她什么时候说过,今晚要和他一起睡了?
温季瓷刚回国,斯文败类的本性就迫不及待要暴露了吗?
温季瓷扫了桑酒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了一句:“对了,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
他的尾音隐着笑:“哥哥也认床。”
桑酒被噎了一句,温季瓷用她的话,不动声色地堵了她一句,她竟无力反驳。
紧接着,温季瓷云淡风轻地说:“不是在这里睡习惯了?”
他甚至还面无表情地催促了一句:“那就选啊,我耐心不太好,不喜欢等太久。”
桑酒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听温季瓷的语气,和她睡一张床上,还是委屈他了。
她太天真了,和温季瓷比脸皮厚,她自愧不如。
桑酒猛地站起身,急忙落下一句:“我突然改主意了。”
她快速拿起衣服,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
温季瓷望着桑酒仓皇逃离的背影,唇角弯起若有似无的笑。
桑酒离开后,温季瓷走进浴室,开始洗澡。
温季瓷随手拿起一瓶沐浴露,看都没看,直接用了。等到他开始冲洗的时候,这才发现不对劲。
温季瓷眉头微皱,这个味道很陌生,是花的香气。他低头一看,是陌生的牌子。
他忽然想到,桑酒在这里住过,这是桑酒的沐浴露。
她忘记带走了。
温季瓷垂眸看着,手里的花洒还未关,周围只听得见水声,像是站在雨里。
他凝视了几秒,缓慢地把桑酒的沐浴露放回去。修长的手一偏,拿起了旁边的沐浴露。
温季瓷重新开始洗澡。
水声一直没有停歇,他仰着头,睁眼看着上方,水雾氤氲了他的眉眼,他的轮廓隐在其中,晦暗不明。
温季瓷洗了很久,但那股玫瑰花的香气却还似留在了他的身上。
温季瓷洗完澡,黑发微shi。他来到床边躺下,他偏头,鼻尖触到了被子。他神色一凛,上面也带着花的气息。
桑酒到底在这张床上睡了几个晚上?
温季瓷眸色微沉,他缓慢地长出了一口气,抬起手,一只手抵在他的额头。
那样清浅的花香,却肆意地铺展,一点一点地缠绕在他的身侧,他的颈边,他的鼻尖……
避无可避。
房间是暗的,空气里充斥着花的香气,温季瓷望着天花板的眸色黑而沉。
他三年没回来了……
温季瓷沉默地看着上方。
窗帘未拉全,斜斜落下一角光影,窄光勾勒出他朦胧的轮廓。
温季瓷闭上眼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