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的檀香, 温驯却又淡雅。就如同荣妃给人带来的感觉。
温和平淡却又没有杀伤力。
盛琼华想这, 狭长的桃花眼勾起来,忽而笑了,她生得美。这般骤然之间的笑几乎带着凌厉,美得如那春日绽放的花一瞬间骤然开放。
这后宫,真真儿是卧虎藏龙,也真真儿是人不可貌相!
成嫔始终抬着头, 看见盛琼华面看着门口骤然轻笑的模样就知道,自己那不可思议的猜想, 还是对了。
盛琼华当真是好算计,她费尽心思策划弄出这么多吗, 哪里是为了玉贵人, 为了她?她从始至终, 为的就是看她身后之人!
好会算计的心思,好七窍玲珑的心!她掐紧手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是失策了,荣妃不该来的。
“嫔妾叩见万岁爷。”娇俏,虚弱,令人怜惜。
这是盛琼华每一次看见荣妃总会想到的词语,可就是这样一个令人怜惜的女人......
盛琼华眼神一闪走上前,身子往下弯了弯:“臣妾叩见荣妃娘娘。”
她直起身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居然站在成嫔背后策划了这一切。
前有一个玉贵人,后有一个成嫔,荣妃娘娘在这中间打的好算盘,若不是她故意露出破绽,只怕光是一个成嫔,也不一定会引得荣妃娘娘大驾光临。
“盛嫔瞧着似乎是瘦弱了些。”荣妃直起身子,微微一笑,一边的万岁爷瞧着心情不是很好。沉着声音开口道:“这个时间荣妃你怎么来了?”
“嫔妾听说盛嫔这出了事,这才过来瞧瞧。”她扭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先是看了万岁爷一眼,这才看向她身后的盛琼华。
“奴才们怎么伺候的。”她看着盛琼华衣服上的血,面上带着笑语气却微微沉了下来:“盛嫔妹妹究竟是受了什么伤,太医过来看了吗。”
荣妃四两拨千斤,三分气势,四分戾气,一下子就将场面镇住了。
跪在地上的成嫔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她倒是要看看,盛嫔这一身的血究竟怎么解释?不是流产,不是鸡血,那她这一身的血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与玉贵人两人直接被唬住了手脚,还是荣妃聪慧,一句话就一针见血!
这一身的血她倒是要看看盛琼华怎么解释。
又是为了什么成天喝药?
她扭头不着痕迹的往荣妃身上看去,万岁爷不是傻瓜,若是今天这事,盛琼华解释不了。算是盛琼华弄死了她跟玉贵人,她在万岁爷面前也会大不如以前了。
试问哪一个帝王,会宠爱这般一个不择手段,心机颇深的妃子?鱼死网破!就像是玉贵人说的,她不好过,盛琼华也别想好过!
康熙听后扭头往盛琼华那看了一眼,盛琼华恰好抬头对上他的眼神。
她眼神依旧是赤诚又明亮,对上万岁爷看过来的眼神里是不足为惧。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微微一展任由她打量。
康熙看了许久才转过头,闭着眼睛喊了一声:“太医呢?太医死哪去了?还不快给朕过来。”
李德全带着太医早就在那候着。闻言身子一抖,立马走上前跪下:“奴才在。”
康熙看都没看一眼,抬手指着盛琼华:“去,看看盛嫔娘娘。”
太医赶紧爬起来走上去,
成嫔克制不住的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荣妃坐在软榻上低头喝茶。通身的气质清浅又淡然自若。
成嫔不知为何悄悄的放下了心,盛嫔这一身的血本来就是为了给她跟玉贵人下的套,她解释不了,就算没了玉贵人,自己也惹了万岁爷的猜忌,可最终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没了万岁爷宠爱的盛嫔,今后便是什么都不是!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一股安静却又紧张的气氛焦灼着。太医把脉把了很长时间,软榻上荣妃淡然自若瞧不出半点担忧。
唯独康熙坐在软榻上黑沉着一张脸,他摇晃着手中的碧玺珠串。翠绿色的珠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如玻璃般的清脆的声响。
顶端明黄色的流苏打在手背上,康熙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屏风后面突然传出动静,康熙摇晃碧玺珠串的手一收,扭过头。
太医先走了出来。
“怎么样?”康熙双手撑着扶手站起来,太医没说话,他又看着盛琼华。
软塌上,荣妃到底还是淡定不了的,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
“盛嫔娘娘确实不是流产。”太医话音刚落。
荣妃松了一口气。她低头喝了一口茶,眼神往地上的成嫔看了一眼。
成嫔立马扬起头来:“那请问盛嫔娘娘生的究竟是什么病?流了一地的血。”
她洋洋得意,凌厉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看着盛琼华,因为她知道盛琼华算是完了,她这本来就是下了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引她的玉贵人出来。
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