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渝替他解了毒。
“多谢。”
梁渝回头看他,知他说的是腿上的伤,他轻笑一声,正欲解释,却见夏莹缓缓起身。
“姑娘。”
李怀音回头将她扶起,见她面色无异,才安了心。
原栎瞧着明显有些虚弱的夏莹,心里有些不解,她可是哪里受伤了?
“你怎么了?”
夏莹瞧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埋怨。
“大人您不会游水,奴婢可是费劲了力气才将你拉出来,奴婢一个姑娘家,自然累的筋疲力尽了。”
莹说完看了眼原栎的腿又道。
“大人您中毒了也不说,幸亏梁二公子会解毒,才保住了大人的腿。”
夏莹说完紧张的瞧着梁渝,生怕他拆穿了自己的谎言。
如今梁二公子已经寻到,原大人也要功成身退了,等回了华阳,他们恐怕再无见面的可能,所以,又何必让他再记她的情。
梁渝看了眼李怀音,没有说话。
这丫头明显是想要瞒着原栎,可他不擅说谎,只得闭嘴。
倒是李怀音道。
“差不多该启程了。”
“原大人可能走?”
原栎在梁渝的搀扶下起了身,腿上的疼痛之感已不明显,既然毒性已解,这点小伤倒无须在意。
“可以。”
几人也不知这是何处,只得顺着路上山,不过好在,这里比之前的路平稳了许多,进程也快上了一些。
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天色快黑时,几人便瞧见了前方不远处的火光。
梁渝将手指放在嘴里出了声口哨,没过多久,对面便回应了两声。
梁渝眉眼一弯。
“是吴副将。”
几人心下一喜,已经赶上了吴副将,说明,离军营也不远了。
“梁主将。”
吴副将带上士兵迎了上来,紧张的将梁渝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便放心了一大半。
夏莹闻着若有若无的药味,皱了眉头。
“怎么有这么浓的药味儿。”
吴副将嘿嘿一笑,将几人领了过去。
“梁主将的药得每日一副,属下算着,各位差不多这个时辰应该能赶上来了,所以,便提前熬了药。”
梁渝从谷中拿的药,早已在出谷之时就被吴副将接了过去带着,接到梁渝原地候命的信号后,他便寻来了罐子,先熬着。
既然要每日一副喝着,这自然不能断了。
梁渝勾着吴副将的肩膀,笑的开怀。
“还是吴叔叔对小侄好。”
吴副将对他的这声吴叔叔早已习惯,便也随了他去。
“林军师的药属下已吩咐小兵暗中送过去了,若是碰上了人,只说无意中遇见药师,替林军师求了药。”
一切与梁渝所料不差,李怀音弯了唇角,见那人正没心没肺的捧着药碗,不住的喊烫。
“吴叔叔,这荒郊野岭的,你从哪儿弄来这药罐药碗的?”
梁渝边喝着药边皱了眉头,怎么一次比一次苦。
吴副将眼神闪烁,直到看见梁渝捏着鼻子喝完药后,才嘿嘿一笑。
“属下刚刚在土里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
几人一滞,土里挖的?
梁渝咽下最后一口药,还没从这苦味中回过神来,便听见吴副将这句话,当场便愣住了,梁渝低头看着碗,隐约还能看见碗上的泥土。
碗自手中落下,梁渝试了下,药已进了胃里,吐不出来了。
“就算是土里挖的,就不能洗洗吗?”
梁渝一脸生无可恋,盯着那药罐子,好似那罐子与他有着深仇大恨。
吴副将干笑了声。
“属下洗了,只是水不够多,可能没洗干净……”
梁渝抬头,突然想起了什么。
“水……水是从哪儿来的?”
吴副将伸手一指,旁边有个泥潭。
“属下从哪儿打的,不过主将您放心,那水打上来后晾了许久,泥土都沉下去了才用的。”
“哇!”
吴副将话音刚落,便见梁渝已跑到一边干呕。
难怪不得,碗上罐子上有着泥土渣子,用那水洗,没有泥土渣子就怪了。
他这还真是实打实的吃了一回土。
而且,土就算了,那摊子泥水,鬼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他竟然还喝了!
梁渝越想越觉得瘆得慌,几人看着他越呕越厉害,可却又啥都吐不出来,纷纷噤了声。
夏莹嘴角憋着笑,可是又不敢笑。
就连原栎,都转开了目光,弯了唇角。
直到李怀音实在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几人才纷纷笑出了声。
爽朗的笑声弥漫在空中,清晰明了的传入了梁渝的耳中。
梁渝蹲在地上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