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仗便没法再打。
这个时候来了圣旨,众人意外之余,却也在意料之中,主将出事,必定要另任主将前去接任。
原旭大人无疑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可结果却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意料,圣旨传的是原府嫡长子,也就是原旭大人膝下的嫡长子原栎。
原栎年方十六,任职中书侍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是华阳城茶余饭后人人称颂敬佩的原小大人。
原栎虽然诧异,却仍是耐着性子敛下心神随着宣旨的太监进了宫。
原府众人无不惊讶,原栎虽是文武双全,可从未打过仗,连军营长什么样也未曾见过,这个时候宣他进宫,陛下意欲何为。
就在原府所有人坐立不安时,原栎带回了旨意。
“李府大姑娘只身前去破石崖寻梁府二公子,陛下命我前去护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哑然,这李府大姑娘真是好胆识,好气魄。
“这不就是千里寻夫么。”
原栎冷着脸瞪了眼说话的庶弟,却不想并没有阻止他脱口而出的恶意。
“与梁府公子定亲的不是李府二姑娘么,这怎么妹妹的未婚夫,是姐姐前去寻啊。”
庶三公子原奕满脸兴味与嗤笑。
原栎拍桌而起。
“此事不得再论,梁二公子为国捐躯,生死不明,李府大姑娘前去相寻,是为义,岂能与二女情长相提并论。”
“就算其中有外人不知晓的内情,也不得随意说道,李大姑娘有情有义,岂容外人胡乱猜测。”
原栎见原奕虽是低了头,却并不甘心,便又补充了一句。
“这是陛下的意思,即日起,若是谁就这件事说李府姑娘半个不是,便是构陷忠良,仗责五十。”
原奕蓦然抬头,一脸惊讶,仗责五十!那与打杀有何区别。
原奕眼里浮现一抹惧意,到底没敢再开口。
原栎拜别父亲母亲,便牵马直接上了路。
陛下说李大姑娘如今一人在外,随时可能会有意外,所以,他必须尽快追上她。
原旭望着原栎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这么多年了,她的面容好像已经模糊了,可是,她在心底留下的印记,却是一辈子都抹不掉。
“可是担心栎儿?”
原夫人立在原旭身旁,见他发愣,遂挽着他的衣袖轻声道。
原旭回头,瞧着夫人温婉平和的面容,轻轻一笑,揽了她的肩进了府。
“栎儿定能将他们平安带回来。”
他们之间到底还是有所牵连,十多年前,她利用自己求庇护,十多年后,他心甘情愿放他的儿子,去护她的女儿。
原夫人嘴角始终挂着温婉的笑意,心里却有一丝苦涩,他还是没能忘记她吧。
当年,他先状元郎一步带着聘礼顾府求亲,可最后,顾长音仍是选择了状元郎,共谱一段绝世佳话。
前些日子,李府两位姑娘回华阳,他才得知顾长音已在十多年前就已病故,那一次,他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
出来时,病情又加重了。
如今,栎儿去护送她的女儿,不知,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原栎离开,原旭再一次倒下了,众人以为,他是担忧儿子,只有原夫人知道,他又想起了故人。
梁二夫人醒来后,得知李怀音只身去寻梁渝,心下动容,这才知道,儿子并不是单相思。
只是不知,儿子还能不能完完好好的回来,她可就这一个命根子啊。
梁二夫人整日以泪洗面,梁将军陪在她的身边不离半步。
梁老将军也病倒了,卧床迷糊之际,念的是阑之。
索幸边关传来消息,虽然中了敌人圈套导致梁二公子失踪,但林二公子却力挽狂澜,延续之前与梁渝商量好的部署,与白将军联手将敌军击退。
边关暂时安宁,两军开始各自休整。
李怀音冒着雨连夜出了城,一直到了临县,才在夏莹的劝说下找了客栈稍作休憩。
却没想,第一次投宿,便遇上了黑点。
好在夏莹会些功夫,及时察觉到不对劲,熄了迷烟,带着李怀音跳了窗逃走。
李怀音慌乱中扭了脚,虽未损失银两,但却因此失了马匹,索幸天亮时,雨停了下来。
夏莹搀扶着李怀音,两人足足走了三个时辰,累的筋疲力尽,才到了下一个城镇。
因着有前车之鉴,两人不敢再随意投宿,只找了医馆看了脚,又买了伤药干粮和马匹。
李怀音一心赶路,两人便稍作歇脚,用了些干粮就继续上路,好在脚伤的不重,走路虽有不便,却不影响骑马。
且说原栎此时刚好赶到临县,他路过那家客栈,瞧见了两匹马,心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华阳城里的马匹,与别的地方马匹从外观上便能隐约可见不同,况且姑娘家骑的马都要略微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