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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心来看望,我已然高兴得很,又怎会怪罪,我与你母亲为闺中密友,极为要好,怀音念音不必与我生分,唤我一声姨母也可。”
李怀音轻轻一笑,姨母?那也得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
☆、27
“秦三夫人您说笑了, 您是母亲生前好友,晚辈自然不敢忘怀, 定要前来探望。”
李怀音微微停顿,轻轻一叹,眼神落幕。
“只是李府如今已大不如从前, 朝中又无父兄在职,大姨母特意吩咐晚辈要小心行事,秦府正如日中天,乃世家勋贵, 晚辈不敢冒犯, 还是尊称一声秦三夫人妥当些。”
秦三夫人笑容微滞,这意思看似是怕人说嫌话,说李府高攀, 实则不然, 她口中的大姨母乃是当今皇后娘娘, 她若唤了自己一声姨母,那自己不是要和皇后娘娘做了姐妹,她可没有如此胆量。
秦三夫人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慈爱的笑道。
“你这孩子,跟我还见外。”
只是绝口不再提姨母二字。
张嬷嬷低着头也是若有所思, 她竟看不透这大姑娘。
几人又寒暄了好一会儿, 秦三夫人便开口留人用午膳,李怀音神色有些为难的道。
“秦三夫人勿怪,如今李府的处境秦三夫人想必也知晓, 以免传出些风言风语,晚辈还是带着妹妹回府,就不留下用膳了。”
秦三夫人面露怜悯,李府不是百年世家,十几年前才因着状元郎而起,家业不大,如今的主子又只有两位姑娘,若是平白与她攀亲带故,倒要叫外人说成打秋风的了。
秦三夫人想到此也没有再挽留,心里对两位姑娘难免高看一眼。
“既然如此,我倒也不好再挽留。”
李怀音与李念音行礼告退,秦三夫人拉着两人亲自送到了门外,亲昵的态度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侄女儿。
“秦三夫人留步,晚辈告辞。”
秦三夫人很是不舍。
“日后可要常来。”
直到马车驶出了街头,秦三夫人才搭着张嬷嬷的手进了府。
“夫人,这位大姑娘奴婢倒是看不透。”
秦三夫人笑笑。
“她的女儿又岂是泛泛之辈。”
回屋后,秦三夫人又叮嘱道。
“近日谨慎些,将二公子四姑娘尽量拘在府里。”
张嬷嬷一愣,随后便应下。
“是。”
有杨三姑娘的前车之鉴,夫人这是怕公子和姑娘又无李府两位姑娘对上,李府看起来虽是没落,但身后有皇后娘娘,顾府,林府,宁府。
有后宫之主与华阳几大世家之首撑腰,谁又敢动分毫。
马车里,李念音娇俏的脸上带着点点苦恼。
“姐姐,您觉着这秦三夫人如何?”
李怀音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安儿以为如何?”
李念音微微撅起嘴。
“我不喜欢她们。”
“那张嬷嬷太过滑头,秦三夫人虽然看起来亲切柔和,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而且似乎有些防备着我们。”
李怀音抬手理了理李念音肩上有些凌乱的发丝。
“安儿果真长大了,懂得察言观色了。”
李念音回头粲然一笑。
“姐姐也如此觉得?”
李怀音收回手,理了理衣袖才道。
“嗯,与姨母和几位伯母比起来,秦三夫人的做派未免太过虚伪。”
“按照母亲与秦三夫人之间的关系来说,我们回来华阳这么久她却不曾问过一句已是反常,要么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心虚。”
李念音有些讶异的看着李怀音。
“难道,她真与母亲中毒有关。”
李怀音安抚的拍了拍李念音的手。
“且看吧。”
张正那边没过几日便得到了证实,一切与李怀音李念音猜想的八九不离十。
“姑娘,老奴今儿个用计让张二狗去了一间药铺看诊,那大夫却说,他并非早产,而是足月。”
李怀音心中了然。
“他的小儿子呢。”
刘叔神色复杂的道。
“亦是如此。”
“老奴查到了当年替张正小儿子接生的稳婆,威逼利诱下,那稳婆才说了实情。”
“张正小儿子也是足月而生。”
李怀音与李念音对视一眼,看来,她们的猜想果真没错。
“可有差到花匠与那孩子的关系?”
“回姑娘,此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只不过,老奴打听到,花匠从那孩子刚出来讨生活时,就开始接济于他。”
李怀音闻言开始沉默,如今就差证据证明那孩子是花匠的儿子,可是,都有了孩子,他为何不娶她。
“花匠如今可有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