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轻哼一声:“什么比赛不比赛的,一帮子年轻人不知轻重。”
唯一笑嘻嘻:“赛车是世界承认的体育项目,您就是关心则乱,哥哥知道分寸的,我回头再劝劝他。”
赵奕然上大学的时候搞了个F1车队,当时为兴趣玩的,谁知道这几年弄得有声有色的,成绩很不错,找了几个朋友入股,干脆发展成俱乐部了。毕业以后没进赵家的企业,一直在经营这个俱乐部。
人老了,思想观念就保守,老太太看了一次孙子的比赛录像,险些没吓出心脏病来,后来就一直不同意他玩这个。最近老爷子说起这个事儿,大致意思就是他这几年玩也玩够了,该回来做正事了。老太太头一个赞成。
赵奕然最近正为这事儿苦恼着,茶饭不思,颇有几分憔悴的模样。
他们这一辈兄妹六个,年岁差的都不多,唯属赵奕然和她最接近,将将比她大了半年。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睡一张床,穿一样的衣服,上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
前头几个哥哥都走了正常路线,按照家里的安排陆续进公司任职,现在都做的风生水起的很有一套,唯独这最小的两个活宝,放着家里的财富不要,一个跑去玩赛车,另一个自己开起了公司。
并美名其曰管这叫事业。
……
把老人家好生哄了半天,总算答应给时间宽限,两兄妹松口气,一前一后上楼回房间。
赵奕然拍了拍胸口,无限感慨:“我在家磨了nainai快一周也没叫人松口,你回来动了两下嘴皮子就成了。算了……劳资没白疼你。”
她拎着包走在前头,一改方才在大厅的乖巧模样:“我出去住几天,家里问起来就说我公司事情忙。”
唯一和天骄毕业后弄了个文化公司,在全国各地开主题书店,一开始两家人都不看好,最近两年却做的很不错,因为创意好竟然还成了网红书店,慕名而来的顾客络绎不绝。
赵奕然嗤笑:“你可得了吧,就咱家这门禁?大哥工作多少年了,出差都得准点回家,别说你。”
“管不了那么多了,这回天塌下来我都得搬出去躲躲。”她面如死灰。
男人脚步一顿,能让他家这个活祖宗说出“躲”这种怂逼兮兮性质的词的人,怕是上天入地只有一个。
他诧异:“梁天骁回来啦?”
*
梁天骁回来了,噩梦般的一句话。
要说赵唯一厉害的地方,不仅在于她有个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出身,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本事。
样貌好,出身高,品味棒,就连学习都名列前茅。
简言之一句话,只有她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了的事。她人生里唯一的从挫折和意外,全部来自于那个叫梁天骁的臭男人。
五岁幼儿园折纸大赛,唯一的小纸船拿了第一名,梁天骁横空出世,小坦克与她的小纸船一道摆在站台上,拿了并列第一。唯一回家气的哇哇大哭。
七岁小学生数学竞赛,唯一信誓旦旦参加,不出意料考了第一。从不写作业的梁天骁听后不屑的拿过卷子,愣是比她多做出五分的题。唯一回家哭的吃不下晚饭。
初三考高中,唯一以全校第二名的成绩进入了全市最好中学,那个压了她一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梁天骁。唯一回家气的哭了两天。
高二百科知识竞赛,唯一代表学校去全市参加,赛前前一天,梁天骁临时顶补,于是他拿了冠军上台领奖,唯一在台下看的气红了眼。
就连她的臭脾气,到了梁天骁面前都得怂一截。
唯一气的不是他比她厉害,而是在她背地里为了取得第一折了无数张纸、上了无数节奥数课、连着半年熬夜刷卷子、背百科小知识背到崩溃的时候。梁天骁在打鸟、旅游、打游戏、打球……
这么多年,他就像道Yin影,一直压在她头顶挥之不去。打垮她的骄傲,告诫她的失败。
而这其中最最最最最令她感到不爽的是,这个人是她的未婚夫。
直到他高三出国,滚去国外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
唯一端着高脚杯,眼神盯着前方舞池,磨刀霍霍:“我该怎么做,现在包养个小白脸还来不来得及气死他?”
梁天骄嗤笑:“能气死我哥的人还没出生,省省吧。”
她懊恼,Jing致指甲扣在玻璃杯上,“老娘为了帮你追男人,连着几天泡吧,家都不敢回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梁天骄最近看上个小鲜rou,人还在上大学,最近在酒吧做兼职服务生。问经理要了工作时间表,有空就来蹲点,饥渴的不行。
“得了吧你,我哥一回来,你nainai肯定要问起,分明就是自己怕了。”知她莫若梁天骄,一点儿不背锅。
她端着杯子咕嘟嘟一口闷,完事儿往大理石吧台上一扣,腰身一扭,露出大半雪白细腻的背。她最近疯狂热爱小黑裙,这件因为风格太过大胆暴露,一直压在箱底没敢穿,今天算是受了刺激。
梁天骄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