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道:“既是如此,自即日起,由我接手张家一案。我身后的这位林大人,是大理寺新任少卿。这次就由他负责勘查案情,重审这西水庄借尸还魂案。”
“谨守公子之令,卑职等当一力协助林大人重审此案。”赵县令忙和众人恭敬着应了下来。
林湛看着毕恭毕敬的赵县令,又见着魏妙秩一脸镇定自若的神情,一时间实在不解,只好又无奈摇头地轻笑了下。
“林大人,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林湛正思忖间,就见得魏妙秩是走到他跟前。
林湛顿了下,立即还是意会过来,他点点头走上前对着赵县令道:“赵大人,请备一间静室,我要查看张家一案所涉及所有的案宗,证物,包括张清的验尸记录。”
“是,公子及林大人请随卑职至二堂书房。”赵县令立即应道。
不多时,魏妙秩一行三人被赵县令迎进了县衙二堂,又至一处颇为清静的书房内坐了下。赵县令让仆从上了茶水之后,又领着人亲自查找案宗与记录去了。
魏妙秩刚好有些渴了,于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刚一入口就觉得发涩泛苦,分明是老茶叶梗子,还是陈年的,她蹙了下眉,又放下了茶盏再不肯碰一下。
魏妙秩才放了茶盏抬起头,就见得林湛自座上起了身,对着她欠身一礼,口中恭敬着声音道:“小生不识魏公子贵人身份,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魏妙秩听得这声“魏公子”,又看着林湛低垂着眉眼,谦和里分明带着一丝疏远的意味,她先是愣了下,而后与一旁的元宵对视一眼之后,竟是“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听得魏妙秩发笑,林湛抬起头,面上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这时元宵走近了过来,看着林湛笑呵呵地开口了。
“林公子,你莫不是也相信了吧?我家公子让我拿了把金晃晃的小刀,哄那老太爷说是皇帝陛下的信物,又教我说我家公子姓明,是皇帝派出巡狩天下的密使,那老太爷年老眼昏花自然是信了,可林公子怎的也相信了?”
“小刀,什么小刀?”林湛面露疑惑之色。
“哎呀,林兄,我实话都告诉你吧,我家世代行商,算是个富贵之家,在京亦有商铺,自然结交过一些个达官贵人,也听说过那宫内所用的各样Jing致玩意。传言中当今陛下酷爱书房小刀,其中一把裁纸拆公文的小直刀名唤杏玉,皇帝尤为喜爱,时常把玩爱不释手。”
魏妙秩说到这里顿了下,见得林湛听得认真,便朝他笑笑又道:“我听闻这把杏玉之后,心下甚是向望,于是设法弄了那杏玉的图样来,叫人依样画葫芦也制了一把出来。这杏玉小刀模样Jing致,我甚是喜爱,故而随身带着。昨日听林兄说起这张家一案,除非官府出面才得重审。我就想起拿这把小刀当作御赐信物冒充皇家密使的事了……”
林湛听魏妙秩说到这里,面上顿时浮现一抹焦虑之色,他叹口气看向魏妙秩道:“你怎能这般任性而为?皇帝御用之物岂能仿制?再说了,你那把是假冒之物,如若被那赵县令当场识破,岂不是要制你大罪?”
“我运气好着呢,这不是没被发现吗?”魏妙秩嘻嘻笑道,一副很不以为然的模样。
“你……”林湛听得一时语塞。
见得林湛没再说话,魏妙秩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自然不会擅自仿制御用之物,那赵县令纵再年老眼花,可也不会糊涂到皇家信物都认不出来的地步。她让元宵拿给赵知县看的,是真正的杏玉刀,也就是当今皇帝的心爱之物,一把黄玉手柄,上面浮雕夔龙纹,金镂空花珐琅金鞘的小直刀。三年前她在皇帝的御书房见了那把小刀,心下喜爱不已。于是说了不下一箩筐的好话,又是捶腿又是捏背,只哄得她皇帝舅舅无可奈何,直得忍痛割爱赐给了她。
“魏兄弟,你那什么杏玉刀,能取出让我一观吗?”
就在魏妙秩暗自庆幸没被林湛发现什么的时候,这时耳边听得林湛这轻轻缓缓的声音,她顿时面色微变,心中暗暗叫起了苦。这书生果然不好忽悠,他竟要看那杏玉刀,就他的见识,他哪能不会一眼看出那是把真正的御用之物?这可怎么办?若是被他发现自己身份不一般,以这书生的性子,定是会对自己退避三舍,敬而远之,那自己还怎么跟他称兄道弟,探知他的秘密,欣赏他这无双姿容?
“公子,外面有脚步声,肯定是是赵太爷回来了。”就在魏妙秩心急如焚之时 ,一旁的元宵大着嗓音,还噌噌跑到门口将书房的的门给打开了。
好个元宵丫头,还真是越来越机灵了!魏妙秩在心里大赞一声,面上也忍不住露出笑意,可见得林湛注目过来,她忙清咳一声正色道:“林兄,这戏既然都上场了,你我可得好好扮下去啊!”
11 寻根究底 眼前的书生就成了一副疏淡相宜的水墨画儿……
林湛听得魏妙秩这话,眉心就微拧,正待开口再说句什么,可这时书房门外,赵县令已是带着人匆匆赶来,他当即住了口,轻叹一声之后,还是对着魏妙秩点了点头。
赵县令指挥着衙役将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