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她,“先等等,我这两天收拾老邓的遗物,发现他留了一些东西给你。”
——是几本《梦溪笔谈》和一本《浮生六记》。
几本《梦溪笔谈》看着都很新,《浮生六记》折痕很多,一看就知道原主人经常翻阅。
衡玉看到这几本书,顿时就笑了。
“在笑什么?”
衡玉伸手接过几本书,把它们塞进布书包里,俏皮道:“这是我和先生的秘密。”
关雅笑着摇头,“看来我被排除在你们的秘密之外了,好吧,反正老邓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也懒得好奇他那些事情。”
“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路上小心啊。”
衡玉点头,走出巷口坐黄包车。
“去邮局。”她说道。
“好嘞,您坐稳了。”
黄包车夫吆喝一声,拉着黄包车稳稳当当往邮局跑去。
到了邮局时,已经到下班的时间了,街上行人匆匆,都是忙着从工作的地方走回家,吃上热气腾腾的晚饭。
天色暗下来,还飘起了细雨。
衡玉到了邮局门口,先去买了把伞,这才进邮局去寄信。
邮局的工作人员眼熟她,倒也没急着下班离开,而是先帮她把寄信手续办好了。
等衡玉从邮局出来时,天上已经下起小雨,街道上没什么行人,就连那些摆摊的小贩也都收摊走了。
一时之间,街道冷清得很。
这时候不好等黄包车,衡玉在邮局门口站了会儿,撑着伞走进雨幕中,打算走到巷口看看能不能找到黄包车或者汽车。
她的步伐不快不慢,目光还很悠闲的在街道四周晃着,偶尔低头看一看地下。
突然,衡玉停下脚步。
她的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雨水中。
雨水汇聚成一股,从前方那个隐蔽狭窄的巷道里流出来,带着淡淡的不正常的红色。
——是血。
衡玉在原地站了几秒,沉yin片刻,快步走到那狭窄的巷道前,转身往里面看。
巷道真的很狭窄,大概只够两个人并肩走进去。
此时,里面有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靠着墙坐着,身上半shi透,血水正是雨水打在他身上,混杂着鲜血流出来的。
谢世玉也看到巷道口站着一个人,撑着伞,手里提着东西。
只是天色黑了,他瞧不大清对方的脸。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眼神落在她身上,目光无悲无喜。
很快,脚步声离开了。
谢世玉无声叹了口气,最后一抹意识彻底消散。
但等他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在一家普通四合院里。
身上的枪伤已经经过包扎和处理,也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谢世玉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呆愣片刻,才终于思考清楚自己此时的境况。
“你醒啦。”推门进来的是个容貌普通的中年男人,他把粥往旁边一放,问谢世玉,“能坐起来吗。”
谢世玉哑着嗓子道:“可以。”
男人就扶着他坐了起来。
“是您救了我吗?”
“也不算吧。”男人道,“我只是奉命行事,这个地方很隐蔽,你这段时间可以在这里好好养伤。”
奉命行事?
也就是说,救他的另有其人。是他在昏迷时遇到的那个女人吗?
“我昏迷了很久吗?”
“两天时间。”男人回道,随后有些苦恼地问他能不能自己喝粥。
有些勉强。
不过谢世玉看出对方的为难,努力扯了扯嘴角,“可以的。”
喝粥的时候他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腰间的枪伤,谢世玉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男人就站在旁边,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实在抱歉,这院子里只有我在,我不大会照顾人,你这个情况又不太适合从外面请来保姆。”
谢世玉笑,“没关系的,能救下我收留我,这就已经让我非常非常感激了。”
他腰间的枪伤处理好了,而且术后没有发热,说明伤口恢复得很好,对方应该给他用了上好的药。
他吃完粥喝过药,因为身上没什么力气,就重新躺下去休息。
只是他刚睡醒,一时之间没什么困意,就忍不住思考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他的搭档三白同志病逝后不久,他就收到摇光寄来的信,对方让他去银行取钱。
因为数额巨大,对方把钱分批次存在了几个不同银行的账户里。
把钱送回到大后方,谢世玉就收到了组织的嘉奖。
组织正苦恼要怎么凑钱买飞机,这一笔钱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看完组织寄给他的信,谢世玉才知道摇光为什么会突然给他准备这么一大笔钱。
可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在前天下午,从来没和他联络过的贪狼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