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
为了这件事,棠柚紧张到连午觉都没有睡,原本下午定了的拍摄计划也往后拖了两天。
终于听到脚步声,沉稳传来,棠柚立刻激动地站起来,推开椅子跑过去迎接:“二叔!”
门打开,男人神情略有错愕。
进来的却是萧维景。
萧维景的手仍放在门把上,颇有些不自然地看着她,笑了笑:“棠柚。”
棠柚:“哦。”
她挪着步子,面无表情地走到餐桌旁边,坐下继续等。
房间里装的是暖黄色灯光,棠糊糊趴在主人脚边,他拥有了自己的小毛毯,上面绣着好几个爪子印。
是萧则行让人送来的。
萧维景走到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
棠柚没看他,仿佛他只是空气。
安静下来的她真的很好看,头发扎了个小丸子,发绳上坠了两个小小的透明圆球;萧维景认不出具体材质,只觉着像极了糖果,干净又甜。
耳旁额前都有几小撮毛绒绒的、细碎的发,有点讨人喜欢的孩子气。
萧维景咳了一声,不自觉放缓声音:“抱歉,这么长时间……你受委屈了。”
此话一出,棠柚眼皮一跳,警惕地看他:“你什么意思?”
萧维景该不会改主意、不打算退婚了吧?
别啊。
萧维景第一次尝试向她解释:“我和文灵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以前她救——”
“我不关心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棠柚打断他,没有笑,冷静的让萧维景有点无措,“我已经和萧爷爷说过啦,我们两个真的可能不合适。”
萧维景还想再说什么,闻听门响,他转身,看到萧则行缓步走来。
萧维景叫:“二叔。”
萧则行松了松领带,淡淡瞥他一眼:“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没什么事,就先过来了,”萧维景问:“我听助理说,爷爷今天见你了?”
萧则行漫不经心:“下了几局。”
说话间,棠糊糊站起来,哒哒哒跑到萧则行面前,围着他摇尾巴。
快要吃饭了,萧则行也没碰棠糊糊;但这并不妨碍大狗的热情,棠糊糊绕着他欢乐地转圈圈,萧则行微微屈身,仔细看着棠糊糊,笑着对棠柚说:“你看看,糊糊好像又胖了。”
闻言,棠柚立刻过来,蹲下,仔细地看了看:“好像还真是。”
“似乎绝育后的狗都会发胖?”
“好像是哎,糊糊太胖了不好吧。”
“那就该多带他出去锻炼,你不放心,可以让他去楼下花园里玩。”
“真的吗?您太好了……”
……
萧维景听着他们两个愉快地讨论着棠糊糊,突然察觉自己完全插不进话。
好像被……排挤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萧维景产生一种错觉——
萧则行和棠柚就像是一对在讨论小孩子学习成绩的家长,而他就是那个叛逆期胡作非为被逐出家门的逆子。
萧维景咳了一声,试图融入话题:“为什么要给他做绝育?不觉着残忍么?”
棠柚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站起来,直腰,对萧维景说:“因为他隐睾,有一个蛋蛋在体内,不做手术的话对身体不好。况且,狗狗也不会像人一样能从性中获取快感,阉割狗狗和阉割人不是同一种概念,你不用以己度狗。”
萧维景完全没有想到棠柚能够这么坦然地说出这种话。
在他认知中,棠柚应该是那种一谈到某些事情甚至器官就会脸红心热、捂住耳朵软绵绵说“不要再说了啊”这种女孩。
而不是这样无所顾忌地和他讲狗和人在性上的区别。
现在她这么坦然直白地说出来,萧维景十分不自在,红了耳朵:“……原来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心跳加速。
以前文灵不是没有开过那方面玩笑,但萧维景潜意识里把她当作兄弟、同性,也没觉着尴尬。
毕竟不开黄腔的男人真的少,不管文灵的黄色笑话和梗再色情,萧维景听着也毫无波动,顶多笑笑。
现在棠柚认真的一句科普,倒是把他给弄的脸红心热。
萧维景感觉自己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太正常。
实在太不正常了。
吃饭过程中,萧维景忍不住频频抬头看向棠柚。
他发现棠柚在吃饭时候也很好看。
她牙齿很整齐,咬东西时候也很可爱,一块稍大的rou就能把嘴巴填满,腮上鼓出一小块,吃东西速度虽然不快,但吃的好像还不少……
正看直了眼,冷不丁听见萧则行的声音:“维景。”
萧维景醒过神:“怎么了?”
萧则行转了转筷子,笑的温柔:“你今天吃的很少,是不是上火了?食欲不振?下次让人给你多做些苦瓜吃,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