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眸子有些闪烁,像是想遮掩自己的失态,楚天泽拎着趴在他腿上人的衣襟,将人从身上用劲拽起来。
然而拽是拽起来了,但少年就和没骨头似的,方一松手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往地上栽去。
“他妈的!”楚天泽的瞳孔缩了缩,暗骂一声,连忙又伸手猛的拉了回来。
淡淡的香气扑进鼻中。
没有一点防备,单薄消瘦的身影就顺势大大咧咧地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楚天泽猛的屏住呼吸,炙热的胸膛里心砰砰砰跳得像要蹦出来了一样。
“你他妈再这样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男人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整个人微微后倾,想以此避开少年亲密的接触。
他这句话说得毫无威慑力,不知道究竟是在警告少年,还在警告自己。
手臂虚环着少年的腰肢。
“唔……”少年的气息轻轻喷在楚天泽的脖颈上,楚天泽稳住最后一点的理智将赖在他身上的人扒开。
男人沉着脸望着面前神志不清的少年。
没有支撑的东西,少年很是不舒服,小脸都快皱在一起,以往清澈的眸子也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莫名有些勾人。
楚天泽有些招架不住,率先错开了眼神。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被小傻子身上的酒香感染了,脑子里也涨得厉害。
为什么他要受这种折磨?
他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想要什么的话不都是动手就行了的吗?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迟疑犹豫了!
他在这畏畏缩缩的到底是在怕什么!
黑夜里,没有人看见男人捏的紧紧的拳头。
“给老子下来,每次一喝多了就开始发疯,老子把你惯得……”男人的手最终松了开来,嘴里碎碎念叨起来。
楚天泽暗暗心惊,这种珍惜到不敢触碰的情绪实在是太过可怕。
为了不伤害到面前的这个人,就算是本性凶残成狮子也能红着眼睛自己走进铁栏之中。
画地为牢,自我束缚,心甘情愿。
他还不能栽地再彻底一点,男人自嘲地想着。
“那些混蛋让你喝,你他妈就乖乖喝,你能不能自己——”
楚天泽忽然断了声音。
淡红色的瞳孔张大,坐在那的男人样子有些呆滞,显然刚刚贴在嘴唇上温软的触碰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楚师兄,你不要生气了,你一生气,要不就不说话,要不就说好多好多话。”少年耷拉着脑袋,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惊悚。
惊悚到让他对面的男人到现在也没缓过神来。
当然,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危险,他依旧若无其事地抒发着自己的所思所想,“楚师兄每次一生气,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比、比练剑难好多,我不会。”
一只大手猛得将邵白的下巴捏住,把他霸道无比地控制了起来。
“说,这是谁教你的。”男人的低音让人不容反驳,有可怕的情绪在夜色中翻腾。
“什么谁?教、教……什么?”少年眸子眨了眨,一脸懵懂。
男人如刀剑般锋利的眉毛微微下垂,脖颈前倾,动作小心,带着些许试探。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这种事——,谁教你做的?”男人紧追不放地问道。
“唔,什么事?楚师兄……教的?”少年的语气有些困惑,老实说他可能根本就没听懂男人在问他什么。
他不过是跟着楚天泽的问题瞎扯罢了。
“放屁,你这个小骗子。”男人将少年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声音哑得吓人,“你倒是说说老子怎么教你的?”
“就……这样。”邵白答得迷迷糊糊。
“怎么样?”此时的楚天泽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除了不变的狂妄之外,还多了点少见的狡诈和诱惑,“再来一次。”
“……”
“听话,快一点。”
少年的脸微微向前,两道身影相交,很快又分开。
“呵,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一而再,再而三,你可怪不得谁了。”男人松开钳制的手,摸到那细嫩的后颈,轻声说着,那样子有点像准备进食的凶兽,将自己的猎物按在爪下。
他的眸色开始变深,这是情绪兴奋且愉悦的表现。
是你自己非要闯进来的。
滚烫的热意铺天盖地得宣泄而出,雄狮勾着猎物的脖子,难以自持,而另一边邵白已经被夺了呼吸,他仿佛潜入进了水底,被致命的海藻缠住了脖子。
他仅存的气息被疯狂的索取。
就像饿了太久的野兽,一天天节制着自己的食欲,小心隐藏着自己披着人皮的事实。
可惜就算吃斋念佛再久,当rou香满溢之时,它的獠牙还是会忍不住暴露出来。
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拆吞入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