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一溜烟就跑得没影了。
“还是和个孩子一样。”雪刺无奈地摇了摇头。
“寒才多点的岁数,我在这个年纪可还不如他呢!你别老这么严格了,这样可不讨姑娘们喜欢。”安罗达抽空抬起头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教起来。
雪刺的耳廓犯了点红,男女之事上他就是个门外汉,他有些窘迫地咳了几声,“我的生命已经献给狼王了。”
“狼王可以赐给你信仰,但女人可以让你沸腾。”
这些话听得雪刺很是不自在,他是一个性格又臭又硬的标准凛冬男人,那种风花雪月般的□□对他来说就是水里看花,连影都摸不着的。
先不说凛冬的女人和男人一般强壮能干,光是每天为部落捕杀足够的猎物就已经让他没有空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雪刺没有离开过凛冬冰原,部落里的人都没有离开过这里。永远待在这块由冰雪打造的世界不知何时成了他们不可违背的信仰,离开的人等同于自我放逐,狼王也会放弃他的灵与rou,成为冰天雪地里可怜的孤魂野鬼。
听说凛冬外面的女人都很弱小,她们的四纤长,腰甚至只有他两手圈起来那么大,说话的声音像雪落下的声音,脾气就和冰原里的雪兔一样温顺。
这样的生物是雪刺不能想象的,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对这样孱弱的生物动什么心思。
他甚至不确定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这样的女人,他身边没有人见过,这些描述都是他听从天隐或是六海流浪来的商人讲的。
虽然部落里的人不好出去,但他们的部落还是极其欢迎这些流浪商人的到来,无论是小孩们,还是大人们,他们都喜欢围着这些商人听一些有意思的故事。
雪刺也喜欢这些商人,倒不是喜欢那些编的天花乱坠的故事,他喜欢的是他们背囊里带来的烈酒和香料。
这些都是在部落里见不到的稀奇东西。
当然,这些流浪商人花了那么大劲把东西弄进来自然不会空手而归。
他们拼了命来这里大都是想赚一笔的。
他们以物换物,往往要五张上好的皮毛才能从这些商人手里换来一壶烈酒。这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了,可就是这样想换的还是大有人在。
想起烈酒的滋味,雪刺喉头滚了滚。
他和啰嗦个不停的安罗达辞别后,便去了部落后面宽广的大棚,那里养着凛冬人最忠诚的伙伴。
“冰花,你又饿了吗?可是你刚刚已经分掉我一大块rou了!”等雪刺走进来的时候,大棚里已经站着一个年轻男人。
男人束着干练的马尾,面容比部落里的女人要Jing致,眼睛狭长,却完全不会让人心生轻视。他身上裹着用雪熊毛制成的灰色裘皮,整个人都带着如狼一般狠劲。
此时,男人正弯着腰给一只体型巨大的苍狼梳理毛发,苍狼舒服地低叫了两声,很快其他窝在大棚里的狼崽子们也都爬起身向男人围了过去。
“嗷嗷——”苍狼对着围上来的狼群吼了几声,那些想上来分宠的狼崽们一下子都被吓退了。
啪的一声,男人便一巴掌呼在苍狼的毛茸茸的脑袋上。
“冰花,在部落里不要乱叫唤。”男人严厉地训斥道,“和你说了多少遍会吵到别人的。”
冰花是这只苍狼的名字,按理说这般秀气的名字实在和这庞大的狼兽不怎么相配,但男人有自己的想法。
他取这个名字的主要原因是因为冰花是只母狼,在男人看来,女孩子就该起个文雅点的名字。
“少族长。”雪刺走上前来,手抵在胸口,行了一个部落里的问安礼,接着走进大棚里伸手安抚着被冰花吓退的狼群们。
“冰花又给你添麻烦了。”百里水月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踢了冰花两下以示惩罚。
“少族长,言重了,照顾狼群本就是雪刺该做的。”雪刺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部落里将狼最为高贵的信仰,他们将狼绘成图腾,甚至有专门的狼王节。能侍奉这些狼,对雪刺来说也是部落给他的荣耀。
“冰花的性子被哥哥惯坏了,就是我一时也纠正不过来了。”百里水月望着正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兽头,语气有些无奈。
雪刺听着似有感触,冰花是部落里唯一一只苍狼,也是这些狼群的首领。苍狼是狼中罕见的品种,一只苍狼的个头可以顶上三只普通狼崽的大小,在茫茫冰原上也是凶悍地一方霸主。
苍狼性子高傲难以驯服,到现在为止也只有他们的少族长百里水月还以其哥哥百里冰封可以近身。
想到百里冰封,曾经凛冬的荣光,雪刺的眼中就难免染上了些悲痛。
然而他不敢将这悲伤流露出半分,因为他知道百里冰封的事没有人会比眼前这个男人更加悲伤的了。
实在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那个如狼王一般无所不能的男人会遇上恐怖的雪崩,从而落的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雪刺,你蹙着眉在想什么?”百里水月转过头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