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
毕竟现在不是一个人了,他冻着,器灵也会冻着。
“皇上,门外太医院院判求见,说是给您请脉。”
古扉笔下不停,“不是刚请过脉吗?怎么又请?”
“说是每个月都要请的,为了您的健康着想。”
“你记日子了吗?”古扉边批阅奏折边问,“是不是比之前提前了?”
元吉吃了一惊,“皇上怎么知道?”
外人接近皇上这种事,他当然要记,而且关乎着皇上的安全,就算太医忘记了,他也不敢忘,到日子就让人去催。
平时都是他催来着,今儿居然主动来了。
“院判说您刚从宫外回来,怕您吃了外面不干净的东西,给您请个脉安心。”
“哼。”古扉冷笑,“只怕请脉是假,怀疑是真。”
他长这么快,定是引起其他人重视了,所以派了院判过来请脉。
院判是谁都能叫得动的吗?
要不被收买了,要不迫于权威,要么就是太后和太皇太后下的令。
“让他进来吧。”能收买院判的人差不多也就丞相和摄政王了,旁人的钱院判也不敢收,事发之后护不住他。
这俩人以古扉现在的实力,还得罪不起,况且越是遮掩,越显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不如大大方方让他来。
元吉‘哎’了一声小跑出去,很快带着人进来。
院判熟门熟路脱了鞋,只着了足袜进屋,因为陛下有这个习惯,毛毡踩脏了,陛下就没办法赤足了,所以凡是进这个屋子里的人都要如此。
绕过堂屋和寝屋的屏风进了里间,一眼瞧见皇上披着被子坐在床边,模样一点不像十二岁的孩童,有些过于早熟。
他本来没多想,只以为是长得快了些,不是没有这种案例,经人提起才反应过来,陛下的外貌与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无二,去了娃娃脸,还带一些婴儿肥,白的宛如上等的羊脂玉似的,十分显眼。
他矮下身子,将药箱放在一边,双手举过头顶,跪下磕头,“微臣见过皇上。”
“起来吧。”古扉语气随意。
院判提着药箱站起来,走到书桌前时陛下已经将手腕递了过来。
他盖上帕子,隔着帕子握住那只略显消瘦的手腕,微微提起,在底下垫上腕枕,之后才搭上脉,静静探了一会儿放手。
“皇上,请恕微臣无礼,微臣要给您摸摸骨。”
古扉终于抬眼瞧了瞧他,“从前可没有这项。”
“您长得过快,微臣担心您的骨头出问题。”院判跪下回话。
古扉挑眉,“元吉,院判要给朕看骨,把桌子搬开,让院判好好看。”
元吉连忙让人进来,两个人一人一边将桌子暂时搬到别处,古扉两条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踩在暖桶上。
院判从下往上看,先看腿骨,手在他膝盖处反复摁捏,又请示要看一看附近的血管。
古扉许了,正好他穿的单薄,倒是好动作,院判直接撸起裤管,看到的是一双光溜溜的腿。
纤细修长,线条优美,白的晃眼。
古扉每日喝井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体内没有杂质,毛孔细的跟没有一样,往小姑娘身边一站,小姑娘都要被他比下去。
“怎么样?”古扉问。
太医双手举过头顶,“回皇上,皇上的腿骨无碍,微臣再瞧瞧手骨。”
古扉也许了,太医撸起他的袖子,握着他的手腕,上下左右摆动了一下,又捏了捏手肘位置,道,“皇上的手骨也没问题,看来是微臣多心了。”
皇上的手骨和腿骨,都成熟的不像十一二岁的人应该有的,但是明明才十一二岁,为什么呢?
“院判啊,你知道宫里死一个人有多容易吗?”
院判吓了一跳,连忙跪了下来。
古扉佯装吃惊,“院判这是何意?朕说的不是你,无需担心,朕只是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坠井的老嬷嬷,本来也是快颐养天年的年纪,就因为老糊涂,收了银钱想对主子不利,结果第二天就被发现掉进了井里,活活淹死了。”
他将袖子放下来,“这人啊,还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谁才是自己的主子,否则便如老嬷嬷那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突然抬眼瞧了瞧跪着的人,笑了,“院判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院判瑟瑟发抖,“皇上说的是。”
古扉重新盘起腿,做赶客样,“既然朕身体无恙,那院判就回吧,夜里黑,小心路滑,元吉,送送院判。”
元吉上前一步,道,“陆院判,请。”
皇上话里有话,陆院判听没听出来他不知道,他是听出来了,所以对陆院判也没什么好脸色。
想背叛皇上,别说皇上绕不饶过他,他是第一个绕不了,就没有活路。
将人送出宫时,陆院判一步三回头,似乎有什么话要问,他什么都没说,只拍了拍陆院判的肩膀,道,“陆院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