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艺术楼,马上过去。”顾从燃挂了线,抓紧步伐跑出艺术楼,大步奔至方芮面前停下,“你们俩不是走在一起么,怎么还走丢了?”
方芮把事情始末长话短说,而后眼尾瞟过远处已换好衣服的梁遂:“怎么办啊,我问过梁遂了,他说他比沉河哥早下来的。”
“许沉河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顾从燃问。
方芮摇头,点开聊天界面给顾从燃看:“他只给我发过消息,但那是半小时之前了。”
人群中一阵sao动,剧务抓着沓纸张朝这边跑来:“方助理,请问江老师能就位了吗?”
顾从燃抢先答了:“跟孔导说一声,江画身体不适正在车上休息,走戏先延后半小时。”
事情只能瞒住一时,顾从燃转头吩咐方芮:“你先去车上,我去教学楼找找,有什么事情保持联络。”
奔往教学楼的同时,顾从燃拨出许沉河的号码,刚听到对方已关机的提示便拧起了眉头。心里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挂断电话,拨给了制片主任:“最快速度,调出2号和3号教学楼的监控,别惊动其他人。”
二十分钟前许沉河的那通电话有头无尾,顾从燃不知道许沉河的具体方位,也没问清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一无所知才感到后怕。
他从3号教学楼底层跑到最高层,期间视线在一个个空旷的教室中搜寻,嘴里不住地喊着许沉河的名字。他想着那通电话被强制结束前许沉河的哽咽,想着临分开前对方眼里的沉静,恍如回到那趟使他失去江画的旅程,他无力地看着对方永久地走进了海里。
“许沉河!”顾从燃亲手打开每一间教室的门,又一次次失望,“你出来,我给你道歉!”
四楼仍然不见许沉河的踪影,顾从燃手臂搭在走廊的护栏上轻喘着气,正要蓄力再喊一遍,他突然听到三四米之外,关着门的卫生间内传出了压抑而哀戚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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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前面两章大家有没有看到作话,19章和20章的内容是编辑过的,希望大家体谅?然后明天开始入v,中午晚上各更一章,谢谢?
第22章 受伤了还要被责怪,好生委屈
顾从燃没见过许沉河哭,但不代表他辨不出许沉河的音色。
那道哭声压得很低,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连间断的咳嗽都被闷在了掌心里。
顾从燃放缓了脚步慢慢靠近,用指关节在门板上敲了敲,轻声道:“许沉河?”
哭声立马停止了,数十秒过去,里面的人抽搭着说:“别抓我。”
“你当你是小红帽呢?”顾从燃又叩叩门,没见着人,他还是放心不下,“能开门吗?”
卫生间里狼藉一片,能用的工具全给许沉河从最后一个隔间扒拉出来了:倒扣在排风扇下方的地拖桶,砸过门把手的拖把,垂在排气窗空隙中的塑胶水管……
许沉河捶捶门,有气无力道:“开不了。”
“你等着。”顾从燃走开几步,找了信号好的地方给制片主任打电话:“监控调出来没?”
“我在监控室,录像有异常画面,您要过来一趟吗?”制片主任用凝重的口吻说道。
顾从燃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紧锁的门:“江画被人恶意锁卫生间里了,你去派剧务在门卫室找个铁锤到3号楼四楼。”
“行,您稍等片刻。”
刚挂线,远在呈桉市的祝回庭就打来了电话:“我这才离开不到一天,这怎么回事啊,看热搜了吗?”
顾从燃直觉跟“江画”有关:“说的什么?”
“说江画耍大牌,到点拍戏却不现身,耽误剧组拍摄进程,”祝回庭说,“听说爆料的是个群演,我刚回公司,准备让公关部门的人降一波热度。”
“暂时别管,让它持续发酵吧。”顾从燃不时看一下楼梯口,“许沉河被人陷害了,我有空再跟你说。”
通话结束,楼梯口冲来俩人,一个是扛着铁锤的剧务,一个是导演助理。
“顾先生,我们听李主任说……”剧务刚开口就被顾从燃截断:“先别废话,把门锁给砸了,费用我赔。”他敲敲卫生间的门提醒,“画画,躲远点,别给伤到了。”
门里,许沉河心情复杂地退到洗手台旁,他抱着自己刚刚用拖把砸门时不小心被木倒刺划拉开了血口子的小臂,鬓间淌着疼出来的冷汗。
那声“画画”是撒在他伤口上的盐,尽管他知道有外人在,顾从燃无论如何都不会喊他的名字,但他仍是为对方在这关头能保持着这份理智而心酸。
砸在门锁上的巨响让许沉河本就晕沉的脑袋更加放空,他用后腰抵着洗手台沿,两眼无神地看着暗灰色的天花板,无声地问着自己:事到如今,他能反悔吗?
又是一声巨响,混杂着门板断裂的“咔啦”声,有人在门上踹了一脚,随后门被破开了,顾从燃快步冲进来:“有没有受伤?”
许沉河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