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但从来不擅长认脸。
兴许是跟小时候总被禁足在家有关,他见的人少,面孔识别能力也差,读书时能混淆班里两个都有齐刘海大眼睛的女生,以至于发作业多次发错;出来工作后半个学期才基本认清自己带的学生,还得靠自己常常叫人去办公室谈话的方法。
现在站在自己身后这个高个子桃花眼的男人,许沉河在脑海里搜索老半天,才认出对方是江画的大学同学梁遂。
只不过脸不像网上照片那么小,皮肤也没那么白。
许沉河谨记两人不熟,只扬嘴冲对方笑了笑:“你好。”
“难得跟江影帝合作,以后请多多指教了。”梁遂三两步冲过来,大方地伸出右手,脸上绽开灿烂的笑。
不清楚江画和梁遂的私下关系,但许沉河对这人的第一印象还可以,于是不吝啬地伸手与对方握了握:“谬赞了,别客套,咱俩还是同学呢。”
梁遂似乎还想寒暄,祝回庭碰碰许沉河的肩膀,叮嘱道:“前面还有几个街景要看的,我们抓紧看完,别耽误剧务时间。”
“诶,不着急,这也是我分内事。”小慧摆摆手。
话虽如此,许沉河还是匆匆结束了和梁遂的对话,约定明天开机仪式见。
一行人逛完街景,小慧领他们去老楼房后的空旷地儿认贴着名字的房车:“车上东西齐全,要是缺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许沉河没见过这种车,一上去看什么都新鲜,挨着一圈沙发的大窗子光线明亮,客厅配备电视空调冰柜,隔开的小角落里浴室还分淋浴间和卫生间,车子最后头是用落地布帘遮挡的主卧室。
剧务忙完便回组里干活了,许沉河在松软的皮沙发上弹两下,高兴道:“当明星待遇真好。”
行李都拎上来了,车子出发朝酒店驶去,祝回庭从冰柜里拿了矿泉水给他喝:“你觉得梁遂怎么样?”
许沉河拧开瓶盖灌口水润嗓,顺便过滤一下和梁遂交流时的感觉:“应该可以当朋友,但顾总说在这圈子里认识谁都要留个心眼,我还得观望观望。”
想到顾从燃,许沉河摸出手机看消息,顾从燃一个小时前就回他了:给我个来探班的理由?
“梁遂这人你多加提防,江画大学时人缘好,这都没跟梁遂结成朋友肯定有他的原因,何况今天他自来熟跟你打招呼,应该没那么简单。”方芮在对面的小方桌敲电脑,祝回庭便坐到许沉河旁边,眼一瞥又看到顾从燃的微信头像,“又在纠结给顾总回什么?”
“没有。”许沉河收起手机。
回酒店后各自分开,许沉河在车上留了几件御寒和随时能更换的衣服,其它全拿回套房,预计要在这里住上几个月,他把东西从行李箱一件件翻出来摆在相应位置,方便自己顺手就能够到。
钻进浴室冲了个澡,许沉河换上滑溜的真丝睡袍,抹完身体ru后拿着剧本踢掉拖鞋爬上了床。
被子盖住光/裸的双腿,布满笔记的剧本在上面摊开,许沉河却不急着看了,拔掉床头正充着电的手机,点开和顾从燃的聊天界面打字:我找不着理由,顾总还是等着我们被传感情不和吧。
抛开手机,许沉河潜心背台词,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艰难。难的不是背得通顺流利,是每一句所带的感情,面对疼爱的妹妹傅久时,傅千是耐心温和的;易容面对缉拿自己的警方时,傅千是处之泰然的;被铐上手铐时,傅千是冷漠孤傲的;只有在听到傅久遇害的消息时,傅千才在整部剧里爆发歇斯底里的哭嚎。
许沉河揉揉太阳xue,傅千是这部戏的主干,能否演好这个角色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考验。江画先前没拍过警匪剧,出演的大都是爱情片、家庭lun理剧以及古装剧,在《追踪千面》中是头一回被安排反派角色。假若他能把这个角色演好,阔别娱乐圈三年后回归的江画肯定能在影视界得到更多的肯定。
思及此,许沉河抓着剧本跳下床,赤脚踩在地毯上,对着穿衣镜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
“警察同志,您问错人了吧,我一个天天在菜市场杀鸡的,哪有时间去偷东西?”许沉河手上模拟杀鸡的动作,左手抓翅膀卡脖子,右手拔毛横刀,“诶,你们工作那么辛苦,要不买只鸡回去炖汤喝?嘿嘿。”
“唉。”镜子里许沉河斜吊的嘴角放下来,感觉自己演得很不自然。
突然的来电铃声把坐在床边的他惊吓到,许沉河拿过手机,看见顾从燃给他发了视频邀请。
紧了紧睡袍半敞开的衣襟,许沉河翻上床扯过被子把自己大半个身子遮住,而后接通了视频:“顾总。”
屏幕里的顾从燃显然坐在办公室里,看到他的装束,诧异道:“还早吧,这就睡了?”
“呃,不是。”许沉河躺着总怕手机砸下来,于是重新坐起,整理自己吹完后还没梳过的头发,“刚洗过澡,在床上背台词呢。”
顾从燃目光灼灼地盯着许沉河两片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拇指在上面摸了摸:“剧本都看得怎么样了?”
许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