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的牌子。
现在晚上十一点。
傅野摩挲着纸盒,神色很淡,最后只是把避孕套放回周齐枕边了。
和旁边那哥们聊了两句,周齐发现这哥们儿是俄罗斯人。他是法语半吊子,这哥们儿比他还半吊子,两个人掺杂着法文、英文,以及几个中文字符艰难,但很愉快地聊起了天。
那兄弟混着三国语言,很挑衅地问:“你们中国人会喝酒吗?”
这里指的不是品,是量。
周齐笑了:“你要试试?”
“你要和我比吗??”
周齐瞧他:“你想比就比。喝,别怂。”
一
喝喝了三个小时,从九点半喝到了十二点半。
周齐上一次酗酒宿醉是他十五岁那年了。
后来好多年都没喝醉过了。
今天他稍微有点儿上头,但那兄弟是真的猛,灌水似的灌酒,直到脸涨得猴屁股似的,已经倒在柜台上了,还对酒保迷迷瞪瞪地说:“un?autre?verrev(再来一杯)。”
到了下半夜,周齐才发现不是这间酒吧人少,是他来得早。
酒客拥拥搡搡地吵闹着向酒吧里进,酒Jing、香水的味道拥塞成一种刺鼻的味道。
周齐推了他一下:“行了,你喝多了。我先走了。“
“别走,我没喝醉……”那哥们儿拉不住周齐,倒在吧台上嘟囔了几句。
回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灯都关了,窗帘可能是进来打扫房间的服务生给他拉上了,进房一片漆黑。
周齐头有点儿晕,直接往床上去了。
先坐了一会儿,再慢腾腾地把鞋脱了,把外套脱了,把皮带解了,拉开被子,穿着剩下的衣服往床上倒过去了。
他面朝外躺着,躺了一会儿,从背后揽过来了一只手,很轻地把他向床内揽。
周齐本来就醉得浅,房间里应该就他一个人,冷不丁地被另一个人一碰,一下子全醒了,撞鬼了似的猛地把脸扭过去看。
窗帘密不透光,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周齐不动,眨了一下眼,抬手摸了摸腰上的手。
手指刚刚碰到那个人,那个人攥着他的手腕,吻了上来。
周齐挣了一下就没再挣了。
他看不见是谁,可他认得出这人身上的味道。
是傅野。
傅野来找他了。
周齐不知道傅野什么时候来的,傅野没给他打电话。
“傅野,你……”
傅野一句话也没说,也不让他说话。
周齐皱了皱眉,去推傅野。傅野把他压制得太狠了,像要把他骨头捏断,连喘口气的时间都不留,什么也不说,沉默着去解他的衣服。
“停一下,弟弟,”周齐头晕,“我去洗个澡,你别这么乱搞。”
“不用了。”傅野声音很沉,听不出情绪。
周齐坐起来了一点儿,要去拉床前的灯,却被傅野按住了。“别动。”
周齐嗓子干,没动,让傅野按着他,问:“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
“吓了你一跳吗?”傅野轻笑了一声,周齐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我确实不应该来。”
周齐皱眉:“没,我……”
傅野亲了亲他,说:“很想去洗澡吗?那我抱你去。”
周齐:“……”
周齐没太想明白男朋友突然来找他是想玩什么奇奇怪怪的y,但男朋友高兴就可以了。
当然他可能高兴不太起来。
周齐穿着衣服,冷水冲到他身上,从头到脚。他跪在浴缸里,衬衫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周齐想站起来,傅野却把他按下去了,轻轻地过来亲吻他,连冷水溅射到自己身上也不在意,喃喃似的说:“忍一忍……忍一下,可以吗?”
周齐本来喝得头晕,又被冷水照头一浇,一时有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感觉自己像只被滚水拔毛的鸡。
“Cao,”周齐拉住傅野的手腕,盯着他,“你有病吗傅明贽?”
傅野垂着眼,问:“你讨厌我吗?”
脑子里很热,热得要涨破了一样。头发、头皮却是冷的,冰一样
。周齐思维有几秒钟的停滞,他驴头不对马嘴地说:“我喜欢你。”
傅野重复着周齐的话问:“你喜欢我?”
周齐扶着浴缸站了起来,抱过去,冷冰冰地贴着傅野:“特别喜欢。我没出去乱玩……我去酒吧,和一个俄罗斯人喝酒了。”头晕目眩,周齐分不清楚哪些话有用,哪些话是废话,就一起都说出来了,“我把他喝倒了……如果你告诉我你要来找我,我肯定就不去酒吧了……酒味难闻的话,你帮我调一下温水,我洗一下,和你上床。”
傅野抬手,也抱住了周齐。
他轻声问:“周齐……你喜欢和我上床吗?”
“经常觉得没面子,”周齐小声说,“但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