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校附近的餐馆儿多了是了,可人太多了。”江正鸣看了眼表,“十二点半,正好是学生放学,你确定要去?”
“去啊,我这不戴口罩了吗。”周齐笑了,“去看看高中穿校服的小孩儿。”
江正鸣:“……你喜欢高中生?”
“喜欢过一个。”
江正鸣悚然:“周齐,你变态吗?你快三十了,喜欢高中生?”
周齐瞥他:“那时候我也是高中生。”
“……哦,同学啊,什么样的人?”
周齐顿下脚,想了想,掰着手指一个个数:“容易害羞,还记仇,强迫症一样特别爱干净,会很不情愿地叫我哥哥的一个小孩儿。不过他现在长大了,没以前好欺负了。”
江正鸣听后沉默了:“……现在长大了——这你现任女朋友?”
“男朋友。”周齐咧嘴一笑。
“……”
江正鸣冷笑了一声:“梦里什么都有。”
江陵中学前街有一长串餐馆,门面不大,干干净净。起名都跟“江陵”沾亲带故的,什么江陵酸辣鱼,江陵麻辣烫,江陵网咖。
还有更直接的,直接叫状元料理,金榜炸鸡。
初秋,正午天气还燥,穿着蓝白条校服的学生敞着怀,骑着自行车飞似的掠过了,风把校服鼓成涨涨的一扇,扬在身后,蓬勃发烫。
两个人进了状元料理。
原因无他,因为状元料理里放的是fn的歌。
新e九月中旬就录完了,十月初才发行,一共录了四首歌。
《驯养》热度最高,压了一路新歌榜榜一,但争议很多。一个争议是v跟演唱会宣传出来的动图视频不符,演唱会里被驯服者的扮演者是顶包上来充数的周齐,v里才是正主,fn队长宁弈昊;另一个争议是v和演唱会现场被批判为不适合未成年人观看。
争议越高,流量越高。
无论怎么样,fn在出道一年半的尾巴上,红了一波。
状元料理名字听着金玉其外,其实内里是家麻辣烫店。没包间没卡座没洗手间。小小一家,几张二人原木桌,浓郁的麻汁、醋的味道。
周齐坐了个角上,江正鸣丢给他一听可乐,开了自己的,说:“总决赛前我可能这是最后一次跟你出来吃饭了。”
“嗯。”
江正鸣灌了半听,气泡冲到嗓子眼。“所以这顿你请。”
周齐光棍地看了他一眼:“没钱。”
“……三十块钱都没有???”
“一块钱也没有。”
江正鸣:“……”
手里的可乐罐都被捏扁了一角,江正鸣愤恨道:“一块钱都没有怎么他妈的没饿死你?”
周齐:“我饿了这不就来找你了吗?”
江正鸣:“……”
“行,反正你自己说过,总决赛以后再也不来找我了。以后再来一次就是狗。”江正鸣恨恨地灌了剩下的半听可乐,憋了一两分钟,打了个气泡嗝。
周齐瞧了瞧他,说:“你夺冠了我就不找你了,你要敢输,除非你退役,不然别想跑。”
“……”
“你以为世界冠军跟白菜一样吗?说拿就拿,我他妈的要有那个本事,不成神仙了?说得轻巧,你自己上,你自己能拿吗?”江正鸣问。
周齐连想也没想:“能啊。”
江正鸣瞪眼:“要脸?”
“不要。”
江正鸣:“……”
周齐向后仰了仰,说:“我就是觉得没人比我强,就是觉得我能赢,谁说他能赢我,我就打败他,一年不行两年,到谁也说不出能赢我这句话为止。”
“你……他妈的是个强盗吗?”
“没盗,只有强。”周齐说。
“你……”
江正鸣被周齐一通狗屁说得哑口无言,憋着股气,好半天才找着出口:“我跟你不一样,别拿你的标准衡量我。你要觉得你自己能行,你自己进俱乐部打比赛,你去拿冠军。”
他倒想。可他呆不到明年十月份了。
再说,不是他的世界,他夺冠又为了谁啊?
就是拿冠军也要回去拿,圆青训队教练那老头儿一个夕阳红之梦。
好让那老头别天天总琢磨着把他今年芳龄三十三,前职业女篮前锋,身高一米八五的表妹介绍给他。
衬得他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似的。过分了。
周齐笑了声:“你跟我是不一样,可你不是想赢我吗?”
江正鸣紧闭着嘴,盯着周齐。
哪怕他不承认周齐说得对,他也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多想赢周齐——想到连打训练的时候都在想:周齐凭什么比他强。
凭什么明明他才是年轻敏捷的那个,他才是天天训练的那个,周齐却比他强?
天赋?
傻逼才会信只靠天赋,别的什么也不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