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根本不必他如此煞费苦心,她们自己看到沈彻的真面目,就被吓得不行,只要他抛了眼神,自然而然就会上钩了。
可这人是林梦秋,他又有些迟疑。
此人,别说是他了,便是陈氏都看不透她。
他更是做好要费很大功夫逼她就范,却没想到她会如此轻而易举的答应。
若要让他信任,除非,她拿出别的能让他信服的东西才行。
“二弟这是不信我?那我在此等着,让红杏回去拿,若是红杏不按时将东西拿来,你就地杀了我,与你来说毫无损失。”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让红杏去通风报信的?你以为我有这么蠢?”
红杏怒目瞪着沈少仪,死死的护在林梦秋的面前,只要她还活着,就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主子。
而林梦秋却轻轻的在她肩头拍了两下,“二弟若是不信我,可以让廖管事或是再找人一道跟着红杏去,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廖管事难道还怕制服不了她吗?而且我在你们的手里,她又怎么可能不回来。”
红杏红着眼偏头看她,明白了林梦秋的意思,这是让她想办法逃出去报信,可她不愿意。
若是她出去了,主子因此而受伤她会一辈子都难安的。
沈少仪还在思考,他总觉得林梦秋不可能这么容易就范。
但廖管事却等不及了,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自从被赶出王府之后他才算明白了人情冷暖,以前那些奉承他的人都拥上来痛打落水狗。
只有助陈氏重新夺权,他才有机会回到王府。
故而沈少仪还在迟疑,廖管事已经忍不住的点头,“世子妃的这个主意好,二少爷别想了,耽误的久了到时更会让人起疑。”
他本就看不上平日沈少仪的做派,想到方才林梦秋挑拨的话,就忍不住的道:“难不成二少爷真是打了别的主意,不把夫人交代的事放在眼里。”
被一个赶出府的管事威胁,沈少仪也只能在心里骂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同意了这个方法。
红杏朝着林梦秋摇头,她不想走,但林梦秋不容置疑的将她往外推了几步。
“我的对牌和钥匙只有你知道在哪里,此事只能你去,去吧,早些回来。”
廖管事也皱着眉推着红杏向前,红杏也明白这个机会难得,最终一步三回头的朝外走去。
一时院中只剩下林梦秋和沈少仪,沈少仪朝着她伸手坐了个请的姿势,“嫂嫂既然信任我们,那便里屋请吧。”
林梦秋知道这是他还不信任她,此处离院门的距离远,外头又有人把守,她是根本就跑不出去的,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只能毫不犹豫的点头跟着他往里走。
林梦秋这才有机会四下去看,这是个许久未曾有人踏足的小院,屋舍瞧着也很是陈旧,但奇怪的是里屋很是干净整洁。
“我竟是不知府上还有这样幽静的院子。”
走在前头的沈少仪身形微顿,摇了摇扇子淡淡的道:“嫂嫂自然不会知道,便是父王或许也忘了这里。”
他自嘲的冷笑着又道:“连同我的母亲一道被人遗忘。”
这应当就是他生母曾经住过的小院,也是沈少仪出生长大的地方,听说那位姨娘便是在后院的荷花池溺亡的。
难怪他说不可能有人找到这里,林梦秋紧紧的扣着手里的发簪,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
“还有你记着她,不是吗?我见此处干净如新,二弟定是时常走动,姨娘在天有灵也会明白你的孝心。”
“整个府里只有我记得她,光是我记得她有什么用!母亲温柔贤惠又善解人意,是她,是她嫉妒母亲得宠,而且我亲眼看到了,他就在旁边,就是他推的我母亲,是她,都是他们母子害得。”
沈少仪突得回过身用力的抓着林梦秋的肩,那力道像是要将她掐碎一般,他的面目狰狞看上去就像是恶鬼罗刹,让人毛骨悚然。
林梦秋觉得他有些魔障,难怪他如此的恨先王妃和沈彻,原来其中还有这段故事,可上回李管事分明说姨娘是故意失足,想要陷害王妃,引起王爷的注意。
到了沈少仪的嘴里却成了被人推下水,而且明显他口中的人是沈彻,出事之时沈彻还只是个孩童,如何懂得了这些,更不可能推人入水,沈少仪这分明是臆想。
“该死,他们都该死!”
“二弟,你冷醒些,此处既是姨娘的住所,不该扰了姨娘的清净。”
林梦秋放低声音劝慰着他,越是陷入魔障的人,你越是不能刺激他,只能让他自己清醒过来。
听到她的话,沈少仪痛苦的神色才慢慢的缓解,抓着她肩头的力道也在减弱。
松开林梦秋的肩膀,他蓦得坐到了一旁,背对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得到片刻安全的林梦秋,终于缓缓的松了口气,小心的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她需要养足体力,不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