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只怕是不会轻易的饶过梦媛。”
曹皇后拉着她坐下,将旧事恩怨简单的说了,“你是个聪明的,方才这么做很好,你越是露怯,她就越是得意忘形。不过你这次算是彻底得罪了她,以后若是独自一人见着她可得绕道走,这人最是记仇。”
皇后不仅未怪她,还安慰她教她怎么应对长公主,林梦秋对皇后就愈发的敬重。
又坐了一会,皇后瞧着也有些乏了,让宫女捧了个匣子出来,是送给林梦秋的礼物。
“你与彻儿大婚时,本宫未能亲临,一点小玩意,就当讨个好彩头,给你戴着玩。”
说是小玩意,却也花了心思,是一对金丝镯子,而且还是红石榴花镶嵌,不仅Jing美还寓意多子多福,林梦秋红着脸收下了好意。
“多谢姨母。”
“好了,本宫也不多留你了,早些出宫去吧。”
林梦秋再次拜别,而后跟着宫女出了殿门,往外走去。
她边走边在心里想,这么久未曾听到有人来找皇后报急,应该是舒嫔的事还未被人发现。
也不知道沈彻现在何处,舒嫔又是如何处置的,过程可是顺利?
她的心里装着事,便无暇去顾及其他,就连迎面遇上了人也熟视无睹的要继续往前。
直到林梦秋感觉身前有阻碍,才下意识的抬脚往左边挪了挪,可没想到那人也跟着往这个方向挪了一步。
她好脾气,又往另一个方向退让,而那人也跟着她动。
林梦秋眉头微皱,终于忍不住的抬了头,便见眼前站着个身穿宝蓝色华服的男子,束发戴冠端的是气宇轩昂,可看着她的那双桃花眼却带着火热。
她并不认识眼前人,但有种说不出面熟感,看他的打扮应该是哪位皇亲贵胄,可这人她不喜欢,连开□□谈的想法都没有,就准备绕道要走。
但眼前人却明显对她很有兴趣,再次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这位姑娘瞧着好生面熟,我们可是在哪见过,让我仔细想想。”
林梦秋不理他,还以为他会明白的收敛,没想到他下一句更让人不悦,“我想起来了,姑娘许是在我梦中神女,惊鸿一瞥久久难忘。”
她最是不喜如此轻浮之人,不解的朝身边宫女看去,此人到底是谁,居然敢在坤宁宫如此张扬。
“这位是徐小侯爷。”
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听到姓徐才恍然,难怪瞧着眼熟,他的眉眼与长公主有五分神似。
徐驸马当年金榜题名原是前途无量,但他先是未婚妻自缢后又被皇权所迫娶了公主,婚后夫妻间关系一向不好,他自有傲气不愿接受长公主的好意,自请去了太仆寺,自嘲自己只是个养马奴,至今仍在太仆寺任少卿。
反倒是他的儿子出生时新帝刚登基没两年,急需稳固帝位拉拢宗亲,对这个长姐尤为敬重,徐铭杰刚出生便封了侯。
长公主对其溺爱,又是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侯爷,徐铭杰自小在京中横行无忌,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长公主也会为他搭云梯去摘,此生唯一劲敌便是沈彻。
沈彻去了战场无人打他,他倒潇洒了阵子,两年前沈彻重伤回京,两人又碰上了。
他误以为沈彻断了腿便是失去了爪牙的狮子,在他面前频频挑衅言语侮辱,被沈彻打的半死。
若不是曹皇后及时赶到,恐怕小命难保,这事长公主理亏,又怕沈彻会报复,这才将儿子送出去医治,还用了个游历的名头。
外头到底不比京中富贵潇洒,徐铭杰养好伤玩腻了,瞧着风头也过去了,趁着皇后千秋之际又回来了。
没想到一进宫便碰上了林梦秋。
徐铭杰从小要什么都唾手可得,美人宝器样样都得来容易,这会见了林梦秋只觉美艳动人,忍不住的上前撩拨。
按辈分来说,沈彻是徐铭杰的表兄,林梦秋就是他的表嫂,知道他是谁后便微微颔首,客气又冷硬的喊了声:“小侯爷。”
而后绕过他要走,可没想到这徐铭杰还是不依不饶,再次的拦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可还未曾告知芳名,怎的如此急着要走?”
林梦秋已经有些怒了,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人,他娘亲最多就是嘴毒,怎么生了个不要脸的儿子。
要不是得顾及形象,她早就沉下脸把这没脸没皮的无赖给凶走了。
“姑娘面薄不愿意说,那这位姐姐来说。”
此话是对着她身边的宫女说的,他长得人模人样,一声姐姐喊得小宫女脸红耳赤,轻声细语的道:“这位夫人是林世子妃。”
“哦?原是小嫂子,倒是弟弟逾越了,这两年外出游历竟错过了这样的大喜事。”
知道她是嫂子,徐铭杰才收起了玩闹的心,耸了耸肩无趣的让开了路,瞧着喜欢归喜欢,若真是嫂子他也不能做什么,连言语上的便宜也懒得占了。
林梦秋正准备要发怒,就见他识趣的让开了路,也就没有僵持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