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虚假伪善谄媚,他们想从他身上得到东西,就喜欢用这样的言语来麻痹他。
言语和神情都会骗人,唯独眼睛骗不了人。
沈彻想从她的眼里看到慌乱、恐惧甚至是厌恶,可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
她的眼神纯澈的像是火焰,明媚又炙热,与他的Yin冷完全相反,那温度像是会蔓延,一点点的燃烧着他的肌肤。
‘烫’的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冷冰冰的丢下一句:“管好你的眼睛和手,不要来烦我,你便能多活些时日。”
说完就和来时那般,控制着轮椅毫无声息的又离开了,只留下清冽的幽香,证明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
看见沈彻出来,屋外候着的侍从赶忙上前为他打伞,而站在两侧的丫鬟们则是迅速的低下头,牙关打着颤。
听闻世子刚受伤时,有不知死活的下人盯着世子的腿脚看,被活活剜眼断腿,从那之后府内便再无人敢非议偷看世子。
直到沈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丫鬟们才敢喘着气抬起头,轻手轻脚的往内屋去伺候世子妃。
沈彻走后,屋内又陷入了寂静。
林梦秋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跪坐着,直到丫鬟们上前,扶着她起身。
“奴婢绿拂,见过世子妃,奴婢伺候您更衣。”
丫鬟们好似早就习惯了世子和世子妃分睡两屋这件事,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动作熟练的去准备浴桶和整理床榻。
等坐到了妆匣镜前,绿拂为她卸下珠冠,才看见她脖颈上的血痕,伤口还在冒血珠,绿拂屈膝悄声道:“主子怎么不早些说,奴婢这就去取药膏。”
林梦秋对着镜子看了眼伤口,有点长,却不深,只是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显得很是可怖。
但她不想在新婚当夜就传出沈彻伤她的消息,这会对沈彻不利。
故而等上完药,便拉住绿拂轻声交代:“若是有人问起,你只需说,这伤口是我自己不小心划伤的,旁的一律不说。”说完朝着绿拂温和的浅笑。
她和林梦媛换身份,红杏还留在林家,她得等回门那日才能把红杏带过来,现在只能先用王府的下人。
绿拂愣了一下,明眼人都能看出这不是划伤而是剑伤,而且全府上下都知道,世子脾气暴躁,何时会发怒都说不准,可世子妃却要替他瞒着。
对上林梦秋温柔的笑,绿拂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连她也感觉到了,这位世子妃好似与前头几位全然不同。
“是,奴婢明白,世子妃放心,奴婢绝不会有半句多嘴。”
林梦秋这才点了点头,洗过澡擦了药,一番折腾后她也不饿了,早早的要上床歇息。
“世子妃,合卺酒该怎么办?”
沈彻到最后也没喝,好似还有些讨厌她了。
但不管如何,她总是有惊无险的嫁入了沈家,她会扮演好他的妻,努力让他少讨厌一点。
酒未饮尽,礼便不成。
林梦秋前世没喝过酒,此刻却毫不犹豫的接过托盘里的酒杯。
“我替世子喝。”
一连将两杯酒都饮尽,才晕乎乎的躺上床。
等床幔轻轻的放下,林梦秋才红着脸闭上了眼,酒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喝,尤其还是与他的合卺酒。
有点甜还有点辣。
睡梦间,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口中低低的呢喃着,“夫君。”
-
沈彻回了自己的院子,他的屋子除了黑便是白,没有任何别的色彩和装饰,甚至连一面铜镜都没有。
侍从阿四上前替他换下外衣,正要仔细挂好,便听见他冷淡的道:“将这些衣物拿出去烧了。”
“爷,这是老太妃刚命人新制的,您只穿了一回……”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
沈彻只要一想起方才被人触碰过的衣物,就觉得厌恶非常,不仅是她,他厌恶所有碰触他的人。
阿四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多言,揣着满怀的衣物跑出去烧了,又吩咐下人将早就煮好的热水提进屋。
下人手忙脚乱的倒好了汤浴,恭敬地出来请他去沐浴。
“出去。”
沈彻沐浴不需要任何人伺候,等下人关上门后,他才草草解开系带,双掌朝下运气,眨眼功夫便稳稳的进了浴桶内。
他不喜欢明亮的环境,屋内只点了几根烛火,他便沐浴在这昏暗的烛光下。
直到夜风拂过窗牖,吹散了水面上漂浮着的些许草药。
今日的草药比往日少了半数。
沈彻的目光便透过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小腿,大夫时常为他施针,再加上持续的浸泡草药,早已千疮百孔,那节毫无知觉的小腿此刻看上去格外的苍白羸弱。
只看了一眼,他便猛地闭上了眼。
自嘲的勾起一丝冷笑,连他自己都不愿意看的东西,何况是别人。
他泡了不到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