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举着那块粉红色的棉纱走近武文绣,杨忠徽立刻拦在他面前,做出保护的姿态,“你想干什么!”
这回有了心理准备的微生钥毫不客气地一把把他推开,开玩笑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比杨忠徽年轻十几岁的少……青……壮年人,“不要妨碍医生进行治疗!”
武文绣看着他,再次感到害怕和期待,她隐约猜到些什么,又觉得不可能。
微生钥对她说:“不用怕,就是会有点疼,还有点臭……”话没说完就把那块shi透了的棉纱整个覆盖到了她的脸上。
正如他之前提醒的,武文绣脸上一凉,随即被火辣辣的刺痛刺激得差点跳起来。这种不知名的ye体粘粘的,真的很臭,带着强烈的挥发性刺激性味道直冲鼻腔,她被辣得咳嗽起来,咽喉内部顿时充满了这种让人恶心的味道……
微生钥一点儿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情怀,他哼着荒腔走板的歌曲,用力的反复揉搓她整张脸,武文绣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揉碎了,不安和害怕让她再次惊叫起来,耳边听见了杨忠徽试图阻拦的怒吼。
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几分钟后,大刑伺候一样的揉搓终于结束,脸上一轻,武文绣手足无措地被推倒在枕头上,她立刻爬起来,披头散发的寻找杨忠徽的所在。
“唔……啧。”微生钥丢开那块变成黑色的棉纱,不甚满意地打了个响舌,“只能到这个地步吗。”
跪倒在床榻边的杨忠徽满脸都是泪水,看着武文绣的眼神就像看见了鬼一样。
“文绣……”
“他把我的脸怎么了?”武文绣惊恐地问。
可又开始擦手的微生钥只是挑着眉,脸上挂着揶揄讥讽的轻薄笑容,一副懒得搭理她的样子。
“武女士。”沈芳上前一步,把镜子再次递给了她。可武文绣哪敢接这个,就算她无奈接受了残酷的现实,她也实在不愿意再次通过镜子来看自己这张脸!
“拿开!快拿开!”
沈芳摇摇头,把镜子透亮的一面朝向她,武文绣啊的喊了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不要看……不要看镜子!她现在一看见镜子就反胃。
杨忠徽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文绣,你睁开眼看看自己。”
武文绣从指缝里为难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鼓起勇气转过头,眼皮稍稍抬起,看了一眼镜子里的人,下一个瞬间,她猛地睁大双眼——
镜子里并没有那张怪兽一样的脸,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年前还没整容之前的那副容貌!
当然了,这张脸上没有了青春靓丽的风采,看起来就像是从没整容的自己,依天顺命的活到了四十多会有的样子。
皮肤有些松弛,眼袋、法令纹,眼角的细纹……时间的年轮果然无情的留下了它的足迹,这张带着三分余韵的中年女人的脸是如此的常见,一眼望去竟然跟自己的母亲四十来岁的时候一个模样!
“这是怎么回事……”她脑子混乱了,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您所见,武女士。断了的骨头给你接上了,不该存在的假体给你除掉了,损坏缺失的部分想办法给你补上了,最后从你的大腿取了些自体脂肪注**去,丰沛了你干瘪的脸型……总之,我已经尽力了!”
微生钥鼻孔里塞着棉球,满面傲色地开始自我表彰。
“怎么样,这就是我给出的最佳方案!这张脸是我认为的最适合你的脸,也是对你来说最为自然,最为美丽的一张脸。现在,我想问你,武文绣女士,你对这个结果满意吗?”
“那……那刚才那张脸……”
“哦哦,那是一种国外最新研发的特殊化妆胶水,唉……我回去以后会严厉监督下属们认真负责的管理各种药剂,今天这个乌龙的主要责任还是在我……的麻醉师。曲奕,还不快道歉?”
曲奕偏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认命的点点头。
他对床上的武文绣说:“……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连药剂都能拿错还有脸做什么医务工作,连药剂都能拿错的人不配为一个合格的医务工作者!作为微生整形外科的一员,我真是感到非常羞愧!”
微生钥马上回头,与他对视。
曲奕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
“……”微生钥转回头继续发表他的演说:“来吧,告诉我,究竟你的答案是怎么样的呢?满意,还是不满意。……我可以很诚实的告诉你,你现在的这张脸就算出现在屏幕上,也不能让看见你的男人们心痒难忍,产生出什么绮丽的幻想,更不会让女人们羡慕嫉妒。但这张脸是最适合你的,何不就让武千蝶从今日死去呢?从今以后就做回自己不好吗。看看你身边这个男人,他愿意陪你走完后半段人生,即便你长得像一头野猪。……这是很难得的,你不觉得应该借这个机会与过去告别,从此好好经营自己的个人生活吗?”
武文绣呆呆地看着他,她这是被这个恶毒的男人开了一场不得了的玩笑吗?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