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红瑛也没有推辞,见儿子不收,便自己拿了起来,上下打量,“我让你代我保管,你的方法就是埋起来?你多大了?”
“你说的,不论藏在哪里,你都会找出来。”祁景硕道,“我就将它留在了入口处。”
找到了入口,便是找到了回奚泉府的路。
“你呀……”席红瑛似乎有些无奈。
祁云晟看出来了,自己的父亲祁景硕,似乎是真的有点不善言辞。
他不会说很多话去解释,这似乎也符合他在炼器之中藏讯息的特征。
一想到自己偶然得到的海图竟然是见证了母亲的恋爱,他便觉得脸上烧得慌。
祁云晟拿起挂饰,挂饰也是小海螺的模样,个头很小,甚是可爱。
“我在外听说了很多和父亲有关的传言。”祁云晟道,“您曾经与一个修士一同旅行,前往无垠海,我遇上了那位修士的后代。”
如今想来,帘镜的情况倒是和母亲有些相似?
“那个女孩,是我威胁了她,她才不愿意长居岛上的。”席红瑛主动承认了这一点。如今各种事情都已经揭开神秘的面纱,她自然也无需遮掩,“希望你不要怪我。”
“为什么要吓帘镜?”
“她和我的情况相似,也是从人成了灵。”席红瑛道,“我怕时日一长,你会想到这一点。”
“我为什么要怪罪母亲?”祁云晟道,“我只是念在帘镜也无家可归的情况下,邀请她到无归岛,如今她在平河镇也能舒舒服服地生活,这不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嘛。”
“还有乌林岛,他们也记着父亲的事情。”
如今想来,自己竟然已经接触了不少父亲的点点滴滴。
他是个带着浪漫气息的男人,惦记着一个喜欢海的朋友,而那人是自己的母亲。
他行事随心,会鼓动他人逃家旅行,也会在力所能及的程度上帮一把。
从海图,海螺晟这些东西上来看,自己的父亲炼器的水平绝对不会低。
事实也正是如此。祁景硕听完祁云晟的描述,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同时道,“若是你想知道一些炼器的心得,我可以告诉你,想要炼器的材料的话,我这里也收集了不少。”
说完,似乎是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他便道,“若是有什么欠缺的东西,可以告诉我,我也许能知道哪里可以取到。”
他言行都有些紧张,带着几分小急促,似乎是发现这样僵着不行,他便道,“不管怎么样都好,有什么能够弥补这段缺失的时间。”
“我是个没用的男人,让你们母子在外受那么多的苦。”
“父亲,您一开始是不是并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只知道你是红瑛的儿子。”祁景硕道,“长老们不会放过你,所以我必须赶紧带你走。”
“即便母亲可能与别人生子了,你也……你还是喜欢母亲吗?”
席红瑛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祁云晟会这么直白地问出来,一向潇洒的她难得脸上一红。
而祁景硕面上少了几分局促,笃定地道,“她是我心中所爱。”
因为是爱,所以怎么样都无所谓。
“……我明白了。”祁云晟闭上眼,随后再睁开,笑道,“我原谅你。”
原谅你这些年的缺席。
也原谅你的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再去计较太多并没有什么用。并且他也知道,对方是为了找到母亲才被关了禁闭。而且他也是坚持母亲清白的那一人。
“你不用紧张。”祁云晟苦笑道,“我算是有和不善言辞的人相处的经验了。”
“那个不叫不善言辞。”席红瑛听了儿子的话,有些嫌弃地道,“那个叫矫情。”
她不是很想用这个词去形容一名男子,但是余渊给他的感觉就是矫情。无用的自尊太过膨胀,到头来便是做什么都要端着架子。
但要说不善言辞,没啥花花肠子这点,还是必须得承认的,因此她不得不认识到,某种意义上儿子和自己的眼光差不多。
祁景硕放松了一些,又或者是祁云晟的话语安慰到了他,他的面上还是带着几分自责,不过已经不拘泥于这个。他开口道,“不管如何,无渊密钥的方位不要透露。”
这话说得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对于祁景硕来说,好东西留给自己的儿子,这没什么毛病。
“我知道。”祁云晟点头,“没有谁能从我手上夺走它。”
“礼长老和义长老这段时间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信长老会从中调停,仁长老和智长老属于比较开明的一派,如果没有族长干扰,他们内部短时间内是不会有统一的意见的。”他分析道,“族长非常好面子,也重视他自己的权威,你有那两位前辈相助,虽然拂了他的面子,但是也没法对你做什么。”
有时候。有足够的硬实力,事情便会显得很好解决。谁也没想到祁云晟能有这两个恐怖的增援——严格来说就一个。
青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