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晚上，楚虔泽的电脑没有运转，房间吊灯关得很早，只有昏黄夜灯幽幽亮着，朦朦胧胧，勉强将周围环境照亮。
面积不大的床上，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块，稍微抬眼，视线中满满的就都是对方。
“明天走的时候，把枪带着。你应该很需要它。”楚虔泽说。
“好，”柴鹤凌应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给笑眯了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这枪算不算给我们结下了缘分。”
顺着柴鹤凌的思路，楚虔泽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那算什么缘分，当时你拿枪指着威胁我，我只想给你几下。”
柴鹤凌眨了下眼睛，表情有些讪讪。
本来是有其他手段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时一看见楚虔泽，情不自禁地，就选择了那个笨方法。
柴鹤凌：“其实那时候，以你的武力值，完全可以挣脱束缚的，为什么选择配合我了。是不是那时候也对我有意思。”
“也？”楚虔泽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嗤笑一声。“你那时候紧张兮兮的，明明是自己叫我做，结果反而比我这个被胁迫的更不自在。我当时就想，这人怎么浑身都是破绽，太蠢了。”
柴鹤凌怒了，“你再说一遍？”
“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性格，倒是比起第一次见面时，讨喜了不少。”楚虔泽说。
“真的吗，”听到这话，柴鹤凌原本飙升的气焰一顿，有些乐了起来。
“跟你说，我可是个天才！不过那群人都说我性子太弱，如果不改过来，绝对是第一个被淘汰的。”
“后来老头把我丢去参加很多项目，能力是提上来了，但这个性格就是改不过来。不过我只要冷着一张脸，其他人就不敢做什么。”柴鹤凌想起之前的经历，眼神稍微暗下去。
“那等你回来，把以前的事情讲给我听，怎么样？”楚虔泽随口说。
“没问题。”柴鹤凌答应的爽快。
反正这次离开后，结果就要定下来了，也没有什么可保密的。
两人这一晚上，杂七杂八零零散散聊了很多，想到什么说什么，要问具体内容，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当天亮起来，柴鹤凌睁开眼睛，撑着床沿坐起身子。他仔细将面前人观察一遍，似乎是想将其烙印在心里似的。
本来想道个别的，但我担心，跟你一说话，就不舍得走了。到时候那老头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
“要是我半年还没回来......”就别等了。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柴鹤凌叹口气，尽量轻地走出房间。
当房门被关上，楚虔泽掀起眼皮，哪里看得到一丝睡意。
少了个占位置的人，空间顿时大了不少。
楚虔泽往中间挪了挪，一只手枕在后脑，仰望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点开光屏，启动到语音转文本功能，开始了诗人朗诵模式。
大约到了中午，光屏窗口内满满当当都是文字。
【你这是在干什么？】
“没看到吗，努力完成任务啊。手臂受伤了，现在只能苦逼地靠语音输入。”楚虔泽懒懒地说。
“上个任务到底什么情况？”
【在下还以为，那个任务，宿主完不成。】
毕竟宿主在上个世界，战绩十分狂野，有恋战倾向。
“你这也太小瞧我了，”楚虔泽反应过来：“所以那个意思，是叫我控制住自己，别轻易造成伤亡什么的是吧。”
【是的，这个世界趋向和平，宿主需要按照这里的规则来。】
“你好歹说清楚啊，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我差点把自己送上去当人质。”楚虔泽翻个白眼。
不明说，其实是想考验我，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自制力吗。
光屏闪了闪，没有接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怎么就你一个人，柴鹤凌呢。】
“他走了，看样子是要做件大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楚虔泽叹口气。
“具体的，他似乎也不想让我知道。”
【你被甩了？】
【喜闻乐见.jpg】
楚虔泽嘴角一抽：“滚蛋。”
下午，装修团队来了。效率很高，半天就把需要还原的东西全部修补完成，甚至直接把这里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这一天，楚虔泽窝在沙发上，笔记本搁在腿上，茶几放着几瓶酸nai，正在拼命赶稿。
门被打开，书远杭并没有立刻进来，而是转身对外面人说些什么。
“不用送了，嗯，明天见。”
过了会，书远杭带着笑进入合租屋，见到里面场景，先是怔愣了下，后退几步看了眼门牌号。
“没走错。”
楚虔泽手腕一摆，将空了的酸nai瓶扔出去，正中垃圾桶。
“我出差的这段时间，你们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