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二姑娘给他施了什么法,将他惑得不分东南西北。她Yin厉的目光看向裴元惜,带着几分谴责。
裴元君和曾妙芙的眼神也看向裴元惜,一个嫉妒一个兴奋。裴元君嫉妒她能得皇帝另眼相看,曾妙芙则想到另一层,原来陛下的恩宠并不是出于男女之情。陛下都要认她做干娘了,无论此事成或不成她别想入主太凌宫。
陈遥知心头大恨,恨裴元惜坏自己的好事。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拥有尊贵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太妃的义女。
陛下这一闹,太妃绝不可能再提那茬。
裴元惜一直低着头,心中百转千回。她生得极好,又是所有人中最淡定的一个。她越是表现得云淡风轻,曾太妃就越是讨厌她。
“裴二姑娘,你还不赶紧劝着陛下,难道你真想看到陛下被千夫所指吗?”
她还未开口,商行已经替她出头。
“太妃娘娘,你说话注意些,她可是朕的义母。”
曾太妃心里那个恨,恨到脸部扭曲。“陛下,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商行挑着眉,大大咧咧地坐到她之前坐的位置上。一只脚翘起来,在她微缩的瞳仁中漫不经心地傲视着对方。
“太妃娘娘可否告诉朕,这天下谁为主?”
“自然是陛下。”曾太妃磨着牙。
商行换了一个姿势,似乎在嫌她的椅子坐得不舒服,“既然朕是天下之主,那朕要做什么何需一个后宫妇人指手画脚?”
后宫妇人?
曾太妃气得手脚发抖,她一个太妃在皇帝的眼里不过是个后宫妇人。死小子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不给她脸面!
“陛下虽是天下之主,然而您上有列祖列宗,下有满朝文武,还有天下黎民百姓。陛下认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为义母,可有想过商氏列祖列宗?可有想过文武百官?可以想过凌朝的百姓?”
一连三声质问,她端地站在道义的最高点。
纵使天子,也不是能胡来。认个没出阁的姑娘当义母,皇帝是想气得商氏的列祖列宗掀了棺材板,还是要激起百官和百姓的怒火?
她以为自己占着大理,死小子再不给她脸面也不敢抹黑商氏的列祖列宗们,更不可能眼睁睁彻底失去民心。
只是她太低估商行,商行身为楚朝唯一的皇子,被自己的父皇一手一脚亲手教养长大。他受公冶楚独断霸气的治国之法影响,哪里会听得进这样的大道理。
更何况商氏列祖列宗与他何干?
他姓公冶!
“朕还真没有想过,不如太妃娘娘替朕好好想想。列祖列宗可有明文训示不许天子认干娘?可有条例遗旨不许认未出阁女子为义母?”
还真没有。
哪一朝都没有。
因为各朝各代都没有像他这样的任性妄为的天子,便是那些亡国之君也没有荒唐到这个地步。
曾太妃被堵得哑口无言,差点失去理智。
“陛下!”她不顾自己的太妃之尊,竟然跪了下来。
陈遥知连忙跪在她的身后,裴元君和曾妙芙也跟着跪下来。曾妙芙越发的兴奋,经此一闹谁知道怎么收场。如果裴元惜背负着天下的骂名,那真是再好不过。
所有人都跪了,裴元惜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跪。她刚要有所动作,便被商行制止,“干娘你千万别跪,朕可受不起你的跪拜。”
曾太妃一听更是气得肺都快炸了,死小子就是故意的。他受不起一个臣子之女的跪拜,却能坦然受自己这一跪,他是在暗示她一个太妃还不如一个臣女有体面。
简直是目中无人!
如此妄为之君,是亡国之相。
死小子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越是太过盛宠一个人,那人反而处境不妙。裴二一个姑娘家被他如此看重,绝对不是什么福气。
文武百官不会眼睁睁任由他胡来,天下百姓不会接受堂堂天子认一个姑娘做义母。还有公冶楚,或许正愁没借口取他而代之,眼下倒是送上门的好理由。
她巴不得皇帝倒霉,可又不能看着他倒霉。他若是被废了,自己这个太妃也就做到头了。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又急又气。
“陛下,您若执意认裴二姑娘为干娘,哀家便长跪不起。”
商行眯了眯眼,不怒反笑,“太妃娘娘这是在威胁朕?”
曾太妃连说着不敢,跪着不起。心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下贱宫女生的贱种。要不是命好当上皇帝,他算什么东西!
天下谁不知他是公冶楚手里的傀儡,她倒要看看他能威风到几时。
陈遥知在最初的嫉恨之后,眼下已然窃喜不已。帝王的恩宠太过未必是好事,裴元惜本就风头正盛,如此一来更是如同烈火烹油。
她突然爬过去跪在裴元惜的脚边,“裴二姑娘你赶紧劝劝陛下,此事实在是使不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陛下的威名考虑。”
裴元惜何尝不知商行此举不妥,她在震惊过后开始猜测他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