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在我耳朵里却不亚于道道雷劈,把我直接震懵在那里。
他又逼近我一步,高大的身子几乎贴在我的身上,一只手按在我身后的桌子上。
我被迫后仰,一颗心砰砰乱跳。
明明彼此都穿着不算薄的衣衫,但我依旧感应到来自他身上的灼热气息,这气息让我心慌,同时也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冒出来,我伸手将他一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这一推我并没有用上仙力,只用了内力。
但就算这样,我这个力气就算推在一头牛身上,也能将它推出三丈远了。
却没想到对方的身体像是铁铸的,我压根推不动他。
“还不肯承认么?”他变本加厉,迫我更近,唇几乎贴上了我的耳朵:“师父,当年我九死一生从魔界逃出,返回去看你,想看看我用命换来的药有没有用,你醒没醒。结果,你猜我在你床前听到了什么?”
“听到了什么?”我声音干巴巴的,有些发紧。
“你在叫风衍君,说你累了,不想再做这个任务,说我是你的大累赘,害你无法和他在一起,说你好讨厌我……以后再不想看到我……”
我:“!!!”
我这偶尔说梦话的毛病果然要不得,关键时候泄密!
“师父~”他又叫我:“你的任务是什么?值得你付出这么多?”
我:“……”
我强笑:“梦……梦话而已,做不到真的。你这孩子怎么把梦话当真呢?”
他眸中的深暗像是泥潭,要把我吞进去:“孩子?现在的我在你眼中还是孩子?”
我脑袋里轰轰作响,只下意识抓关键部分解释:“嗯,也对,你现在大了,不是孩子了。不过在为师眼里,你和你的师弟们还都是孩子嘛。”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要在我脸上盯出个窟窿。
盯得我头皮发紧,几乎不能和他对视,但我也不能躲避,深吸一口气:“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为师。”
他骤然放开了我,向后退了一大步。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只觉嗓子发干,强撑了道:“原来你是因为师父的那番梦话和为师生分,这就是你的不对,梦里原本就天马行空做不得准……”
我拼命想要粉饰太平,消除他的疑心,一口气说了一大篇话,说到最后逻辑通顺得我自己都要信了。
他站在那里抱臂冷淡地看着我,虽然没有出声反驳我,但那神情那动作却表明了不信,所以我说了一半后终于说不下去,闭了嘴。
他这才开口,还是那句:“你的任务是什么?”
我一噎,随后深深叹气,想打一下亲情牌试试:“青燃,自你我相识以来,为师没亏待过你吧?也算为你出生入死过,就算你不把我再当师父,总不能当仇人吧?”
他微微垂眸,夜明珠半明半暗在他身后,让他面目稍稍有些模糊不清,他冷冷说了一句:“我没把你当仇人。”
我一琢磨,这倒也是,从在魔界相逢以来,他就是冷淡了些,倒没有坑我害我……这么想来他确实没把我当仇人……
可是似乎也没把我当自己人呀?我养了这小兔崽子这么多年,结果他说让我下不来台就下不来台。
我又看了看他,他身上酒气有些重,心中忽然一动:“你不是陪那位郡主在喝酒?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那里酒局已经散了?”
他干脆坐在椅子上没吭声,那张画就搁在他手边,他一瞥眼就能和画中人对视。
我不想再刺激他,正要上前不动声色将那画收回来,他却伸手将那画压住,然后视线转到我脸上,又问:“说出你的任务。”
我扶额:“你喝多了?”
怎么就绕不开这个话题了呢!
他又久久看着我,屋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
他没再开口,但眼神却表明他的坚持。
我终于叹气:“我来魔界只有一个目的,带着你离开这里。”说出这一点应该不算违规。
“离开这里去哪里?外面的那些门派能容下我?”
我抿唇:“其实枫言那里也不错,你藏身在那,只要不出去,他不会……”
“师父是想让我像老鼠似的缩在洞里,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声音里带了嘲讽。
我:“……你不想住他那里也可以啊,我们去其他地方,很多人迹罕至的名山大川都可容身,只要你不做这里的太子,想去哪里都可以,想要什么师父总会设法帮你……”
“我想要什么你给我什么?”他盯着我的视线有些莫测,那熟悉的迫人又来了,他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要你呢?”
24. 把你给我 我就抛下一切随你走
“就算我要的是你……”
在我瞠大的双眸中,他忽然迫近。
我来不及站起来,他一只手按在我所坐的椅背上,俯身看着我,那一双深到极致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