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
“欸,你怎么说话呢?”林淑淑是吃素的,如果是,她今天就不来了,“大家同学一场,认识十几年了,我结婚邀请你们,于情于理都应该啊。我是个讲礼数的,来不来是你们的事,请我还是要请的。再说了,要是真有心,人忙不能到场,礼也可以到的。李浪漫,我这就要结婚了,你这突然地甩脸子,到底谁给谁添堵啊?”
“哼,礼到人不到?”浪漫冷哼一声,“亏你说的出来!要搁在平时,我可能还真会包个几百意思一下,就当打发叫花子了。可现在,你也看见了,我和洪霞都困难,我的钱得留着多买几斤燕窝给她补补,实在是没有闲钱给外人!”
说到这,浪漫不卑不亢地瞥了林淑淑一眼,显然她的表情又狰狞了。
浪漫无所谓地收回眼神,替洪霞将被子掖好,继续道:“你说大家同学一场,行吧,上天安排的我认了。但你也别偷换概念,‘认识十几年’和‘有十几年的交情’可不是一码事。你说你讲礼数,行,那我问你,去年我和吴琼结婚,你来了吗?份子又随了多少?礼尚往来,只要你报的出一个数,我随双份!”
“你……”
林淑淑被噎。
浪漫满不在乎地斜了她一眼,心里阵阵冷笑。
浪漫去年结婚的时候,想着在魔都的老家人不多,便给几个同班的发了请柬,而且她和吴琼说好,同学的礼金当天先收下,事后李浪漫再一一单独请他们吃饭,背后退给他们。
大家在魔都打拼,谁都不容易,这样面子里子便都全了。
喜宴当天,连管飞都来了,还随了五百块钱。
可林淑淑呢,心眼小,怕随份子,舍不得钱,编了个拙劣的加班理由不来也就算了,还在小群里到处散播,说李浪漫故意这么高调摆酒,就是为了赚份子钱。
事后这话被李浪漫听着了,差点没气昏过去,还是吴琼开解了一句:公道自在人心,她才逐渐放下。
而如今,林淑淑却大摇大摆地成了那个“赚份子钱”的人,她还那么理直气壮。
人都是相互的。
其实上次浪漫找工作的事,只要林淑淑肯出手拉她一把,帮着内推个简历,成与不成,浪漫都愿意往事一笔勾销,和她把过去的交情续上。
但林淑淑偏生没珍惜这个机会,拜高踩低,把她俩的关系又往下践踏了一层。
吴琼多次和李浪漫重申过林淑淑的问题,这种不能为人生创造产值的垃圾人脉,不如早点拉黑。
浪漫要是再忍着性子去参加她和自己前男友的婚礼,那不真成软骨头和冤大头了嘛。
“嗨!你原来是计较这个啊。”林淑淑突如其来地又换了副绿茶面孔,假意解释,“那时候,我单身,成天忙着拼事业,不是因为加班才没去的嘛……”
“礼到人不到。”李浪漫至直接打断她。
要想打败傻笔,唯有用傻笔自己的逻辑。你用正常人的逻辑,傻笔听不懂。
这也是吴琼日常教的。
林淑淑确实瞬间尴尬。
她来之前就知道自己理亏,可还是硬着头皮来请李浪漫和洪霞,这里头不能说的原因有二:一,这些年,她林淑淑各方面一直被李浪漫比下去了,这回她终于攀上了陆熠鸣这么个潜力股,陆熠鸣还是李浪漫的前男友,林淑淑想当着她的面好好风光风光,把面子给挣回来;二来,林淑淑不知道吴琼的事,她仍然把浪漫当成是阔太太,想着她只要肯来,出手肯定不会小,就浪漫那个争强好胜的性子,肯定不会同学里头做矮子,他们俩口子多收个大红包也不亏。
毕竟认识十几年的老同学,不是人人有这个勇气拉的下脸,说不来的。
“哎呦,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林淑淑忍着对李浪漫的恨,轻轻拍了拍浪漫的手,“从这次开始,咱们重新开始算嘛!你来我婚礼,我保证出席你宝宝的满月酒,省的你觉得自己吃亏……”
李浪漫严词拒绝,说:“不。”
且不说林淑淑预产期和李浪漫差不了多久,能不能来还是个问号,就算她来了,回头她宝宝满月,这钱又得给送回去,还是亏。
李浪漫现在因为江日落公司的事,现在头顶日日顶着根高压线,现在钱要花在刀刃上,能不出的钱一分钱也不能流出去。
过去吴琼让她做却碍于面子不敢做的事,现在不得不做了。
“你这就没意思了……”林淑淑见自己这么放低身段,李浪漫还是跟吃了石头一样,不禁黑了脸。
李浪漫才不管她黑不黑脸,捻起床头柜上的一盒牛nai冷笑道:“林淑淑,这不会就是你探病带来的礼物吧?这盒牛nai我知道!天猫超市,45.9,领券还能再减10块。35块9,你可真会过日子,还不如帮洪霞点杯nai茶拎来呢,看把你这孕妇沉的。”
“你……”
“你什么你?我说得不对吗?”李浪漫冷笑,“好歹陆熠鸣现在也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大夫了,一个月挣得也不老少。你怎么这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