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眼睛。他自幼在黎府长大,没有爹娘没人疼,少爷性子冷,成亲之前玉帘从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直到后来少爷成了亲,一切都变了。
少爷有了人情味,他有了家,如今还有了妻主,有了想要保护他的人。从一无所有一步步的走到今天,玉帘觉得自己何其幸运。
在玉帘想东想西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青盛掀开轿帘将他从里头抱出来。原本还有些伤感的玉帘一下子僵直了腰背,睁圆了眼睛,手臂紧紧的搂着青盛的肩膀,生怕自己太重掉了下来。
早知道昨天晚上自己非但不该吃小酥rou,就是连午饭也不该吃,如此青盛抱自己的时候还能轻松一些。
玉帘兢兢战战,青盛却风轻云淡。看起来清清瘦瘦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稳稳当当的将玉帘抱在怀里。
两人跨过火盆,迈过门槛,手里牵着红绸被众人围着站在主屋中间。
今日是赖子主持婚宴,她扬起嗓门喊,“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两位新人都没高堂,就连块供奉的牌位都没有。青盛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衍,沈衍笑着朝黎楚伸手,两人手牵手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那两把太师椅上,接受新人的跪拜。
青盛看着沈衍,想起多年前她弯腰救下自己的那一幕,那时何其狼狈的她哪里能想到自己还能有今日。
青盛眼睛有些shi润,心口发紧,朝沈衍跪下磕头的时候格外认真,声音有些哽咽,“谢谢阿姐,”她顿了一下,又磕一头,“谢谢姐夫。”
黎楚原本不用对她这般好,至少不用这般掏心掏肺,谁让黎楚外冷心善。
沈衍动容,手握着椅子把手受了青盛这一跪。她是青盛的姐姐,是她的家长,这一跪,沈衍受的起。
赖子等青盛起身,才高声贺出最后一句,“送入洞房。”
堂内众人就等着这句话呢,声音一落,叶子跟赖子还有李令,几人带头起哄推搡着青盛,“快快快,送入洞房了。”
沈衍跟黎楚笑着在堂内看着,彼此对视一眼,握紧双方的手,悠悠的跟在后头走。
沈家亲朋不多,来的都是交的好的朋友,所以没有人刻意劝酒,大家聚在一起喝酒畅聊,难得随意。
青盛早早回去,沈衍替她善后。她怕黎楚累着,便让他先回去休息。
等沈衍送走所有朋友,都已经是深夜了。府里下人们还在清理院子里的狼藉酒桌,热闹了一天的沈府,此时才算真正的安静下来。
沈衍摆手示意下人们,让她们别忙活了,“先回去休息,时辰不早了,剩下的明天再弄。”
青盛成亲,沈衍心里高兴,给府里众人发了红包,原本包红包的时候玉帘还在,他当时把自己也算了进去,如今该领红包的人去洞房了,沈衍手里便剩了一个。
沈衍握着红包回屋,黎楚已经睡了,她轻手轻脚的将红包放在床里枕头旁,洗漱后低头吻了下他额头才睡去。
明日一早无需早起,黎楚许是今日也累了,夜里没有太多动静,沈衍心慢慢静下来沉沉睡去,这一觉是多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次。
几日后,青盛要带玉帘回京述职,两人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李子跟着过去伺候,今日一早便去雇了马车。
沈衍跟黎楚将两人送出门,沈衍从身后下人那里接过一个红木匣子,转身将它递给青盛,“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这些你拿着。”
青盛打开,玉帘伸头朝里看了一眼,是一摞银票。两人惊诧的抬头看向沈衍,青盛更是一把将匣子盖上推还给沈衍,神色认真,“阿姐,这个我们不要。”
她说,“如今我已经成家了,不能再从你手里拿钱。”
玉帘附和的点头,“就是的家主,青盛有俸禄养家呢。”
沈衍挑眉看向玉帘,青盛跟黎楚也盯着他看,玉帘慌忙抬手捂嘴,讪讪的笑了一下,慢慢松开手小声说,“我叫习惯了,总是改不了口。”
“若是改不回来,那便将改口费还给我。”黎楚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要记着,我是你姐夫,阿衍是你姐,以后咱们是妯娌不再是主仆。”
玉帘重重的点头,又重新喊了一遍,“阿姐,姐夫。”
沈衍笑着应了一声,“嗯,既然叫了阿姐,这钱便更该收下了。”她解释道:“青盛给的珠宝银两我俩就收着了,一是你的这份心我跟你姐夫收下了,二是你们进京带着这些东西路上既不方便也不安全。”
来的时候是由宫中侍卫押送箱子回来,走的时候可就只有他们小夫妻俩了。
黎楚说道:“京城不比县里,肯定处处要花银子。青盛这才刚入翰林院,想要赚大钱估计还要有些年头,所以这些银票你们先拿着用,等日后有了,大不了再还给我们就是了。”
青盛跟玉帘对视一眼,玉帘看着青盛,她犹豫了一瞬,才收下匣子,“谢谢阿姐姐夫。”
这话她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
“没事,以后楚香馆生意做大了,用的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