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叫做黎少爷。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是一时嘴快。”中间人笑着拱手赔礼,“我这不是刚听你们谈起黎府么,这才一时间没改过来口。”
黎楚眼皮一跳,手搭在显怀的小腹上问道,“黎府怎么了?”
听闻黎母带着白氏父女搬走后,黎府这宅子就闲置了下来,想来黎母应该托人把它给卖了。若不是嫌弃白氏在里头住过,黎楚心里觉得膈应,他都想将这个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重新买下来。
“你家那宅子是经我手卖的。说实话,你家那宅子的确是大,位置也好,虽说府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可好在宅子自身条件过硬,还是很多人对它有意的。”中间人咋舌,“奈何你——黎家主要价太多。”
中间人本来想说你娘的,可忽然想起黎家母子断绝关系的事情,舌头一紧即将吐口的字硬生生的拐了个弯。
黎府里头的家具全都是当年楚音出嫁时楚家陪衬的,一等上好木材,用了十来年莫说损毁了,就是颜色也未曾掉过几分。想来是黎母离开前将这些都给卖了出去。
黎楚想到这些,胃里就一阵泛恶心,面色冷了下来。
“前些日子这宅子终于卖了出去,我去找别处找黎家主确认的时候,出来的却是白氏,从始至终没见过黎家主的面。”中间人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东西非得黎家主本人的指印才行,否则这将来若是出了什么纰漏闹到官府可真有她受的。
黎楚皱眉看向中间人,她接着说道,“听说黎家主病了,连床都起来不来,这才让白氏拿着纸进去印的手印。”
中间人也就一时多嘴跟黎楚聊了这么一会儿,毕竟黎府曾是他的家,也没什么坏心眼。说罢她就将这事放到了脑后,确定好白纸黑字按完手印后,这笔交易也就结束了。
沈衍两口子回去后,黎楚心里就总惦记着这事,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瞒着沈衍让玉帘偷偷去打听黎母的事情。
黎楚恨黎母,更是厌恶白氏,这对渣女贱男若是在异地落得个不好的下场,许是黎楚心里会痛快些。
玉帘花了些时间去打听,几日后才得来消息。他神色解气,整个人蹦蹦跳跳的跟黎楚说,“主君跟您讲件开心的事情,家主没了。”
玉帘开开心心的,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送给主君的生辰礼物,曾经那个负了主君爹爹让主君受尽委屈的人渣终于得到了她应有的下场。
黎母去了外地后,因着楚家暗地里使绊子,她那生意根本做不起来。黎母的根基本来就在这边,去了别处重新开始就很艰难了,再加上楚家三姐妹的针对,她就是累死也做不到东山再起。
黎母身心疲惫,整日酗酒咒骂楚家,最后搞垮了身体,终日下不得床,只得请了个大夫来家里照看。请来的大夫跟白氏两人每日在黎母床前轮流服侍,谁知道时间一长,他俩竟眉来眼去的看对了眼,背着黎母搞在了一起,偷偷上了床。
这事黎母原先是不知道的,毕竟白氏跟大夫做的这事不光彩都是偷摸着干的,所以格外谨慎,仔细小心瞒着她。
可黎母这病情越来越严重,眼见着没有好转的可能,白氏跟大夫的感情却日益黏乎,最后索性在她面前连装都不装了,甚至会当着她的面做些亲热的事情。
白氏坐在床前伺候黎母喝药,大夫来了后借着接过药碗的动作摸他手。白氏娇羞的垂眸走到一旁,手顺势垂了下去。黎母看的直瞪眼,以为两人这是不小心碰到了,可后来,大夫竟摸白氏的大腿手隐隐有往他腿缝中间滑入的趋势。
黎母气的将枕头砸在地上,质问两人这是什么情况,指着白氏说他不知廉耻不要脸,竟当着她的面干出这等龌龊的事情。
大夫差点因为这些话跟黎母打起来,还是白氏给拦了下来。黎母已经没几天日子了,若是她自己病死的还好,万一大夫不知道下手轻重把她打死了,这事就不好办了。
白氏将大夫哄了出去,自己留在屋里跟黎母说话。他眼睛通红的站在床前,柔声说,“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俩是真心喜欢。”
黎母差点气笑了,声音嗬着粗气问,“你跟她是真心喜欢,那你之前跟我就是虚情假意了?”
“当然不是,我的确爱过你,”白氏微微咬唇,目光楚楚可怜的看着黎母,“可你已经这个样子了,我总要为咱俩的孩子着想,为悦儿着想,她还小,不能没了母亲。”
“是她不能没了母亲还是你不能没了女人!”黎母气的连连咳嗽,手都在抖,“我还活着呢你就跟别人搞在了一起,若是我死了你岂不是要出去卖!”
“我那么的银钱,你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不行吗?”黎母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嘶吼的声音都弱了几分。她若不是为了白氏,自己好好的日子怎么可能会过成今天这样,可饶是如此,他竟还这么对她。
白氏垂眸抿唇不说话了,神色愧疚的站在床前,也不否认。北北
看着他这幅样子,黎母心里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悔恨极了,她原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