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目光倏而落在我身后的公子和两个侍从身上,又变得狐疑,“这是……”
“这是我丈夫,还有两位小叔。”我笑盈盈地挽着公子的手,道,“此番一道回来,看看伯父。”
公子亦颇为识趣,打量着他,微笑行礼道:“小婿周元,见过伯父。”
老张:“……”
他面上疑色未消,却并无迟疑,露出笑意:“原来如此,诸位远道而来,快快入内歇息叙话。”
这宅子与我上次离开时相较,并无多大改变。
里面显然只有老张一人,他招呼众人将车马都放到院子里,而后,招呼众人上堂。
无人坐上首,老张与我和公子相对而坐,程亮和褚义立在公子身后,皆侍卫之态。
“三年不见,老张别来无恙?”我寒暄道,“不知曹叔和阿麟好么?”
老张将目光从公子等几人身上收回,微笑:“老叟甚好,先生和公子也甚好,只是三年来,他们对女君挂念得很,多番寻找女君,却不得音信。”
这话的意思我当然明白,不过不打算解释,笑了笑:“我说了不必牵挂,现在不是回来了。”
老张颔首:“老叟昨日还想,女君该出来了。”
我讶然:“此话怎讲?”
老张没有答话,却看向公子:“方才在门外不便说话,未知这几位壮士,是何方英雄?”
我知道老张是谨慎之人,在陌生人面前不会轻易言语,正待回答,公子微笑道:“在下桓皙,乃霓生未婚夫。方才未敢言明,先生见谅。”
☆、第248章 求助(下)
我的耳根热了一下。
不知为何, 明明我从前对秦王之流胡诌我和公子的关系,我总能做到面不红心不跳。而公子每每在人前说他与我是未婚夫妻,我则总是会羞窘起来。
老张看着公子, 面色微微一变, 有些惊疑。
片刻,他说:“足下莫非就是高阳郡公与荥阳大长公主之子, 北海郡公桓皙?”
公子微笑:“正是。”
老张没说话, 目光不定, 看向我。
我说:“此事说来话长, 不过老张放心,元初与我等是一家人, 若有甚话,皆不必忌讳。此番我与他前来, 乃是有一事要向曹叔求助。”
老张道:“何事?女君但说无妨。”
我说:“昨夜宫中之事,你想必已经听说。”
老张颔首:“此事闹得甚大。老叟白日里还在外头打探了一趟,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圣上和太后被烧死在了宫中, 也有人说圣上和太后逃走了, 不知真假。”说罢,他笑了笑,看着我, 目光深远, “当年慎思宫大火, 皇太孙和太子妃下落不明。在起火之前, 女君曾送信给先生,说夜里但看到慎思宫中火起,第二日早晨就让人到闹市中传播消息,说庞后谋害皇太孙和太子妃,放火烧宫。如今此事,几乎同人同事,与三年前如出一辙。”
我知道此事落在任何对当年之事有些了解的人眼里,都瞒不过,也笑了笑。
“此番我来,并非为传谣。”我说,“天下太平不久矣,我想在乱起之前,将淮南老宅的物什和佃户迁出,送往益州避乱。淮南到益州道路长远曲折,此事我一人难为,故而来向曹叔求助。”
说罢,我将一封信拿出来,交给老张。
老张接过信,看了看,收入袖中。
“老叟知晓了。”他颔首,“只是此事?”
我说:“只是此事。烦老张给曹叔带个话,我今日即动身往淮南,他方便帮忙自是甚好,若是无暇也不妨事,我自可处置。”
老张讶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女君现下就要动身?”
“正是。”我说。
老张叹口气:“何必如此着急?”
我说:“此事宜早不宜迟。雒阳已不安稳,我此来,亦是要告知你一声,速速离开才是。”
老张微微颔首,少顷,看向公子。
“老叟前些日子听闻,君侯往凉州就任关中都督。”他说,“此番,君侯莫非也随女君往淮南?”
公子微笑,道:“霓生乃在下未婚妻,她的事也是我的事,自当同往。”
我脸上又是一热。
老张看向我,少顷,露出笑意。
“如此。”他说,“女君放心,信定然送到,无论先生如何决断,老叟必遣人往淮南报信。”
我颔首:“多谢老张。”
老张道:“现下已近黄昏,女君要出城,自也不便在敝舍用膳。不过厨中有些面饼,女君可随老叟去取一些带上,出门在外,权作糗粮。”
我看着他,笑笑:“如此甚好。”
说罢,我起身,让公子和两个随从在堂上等我,自跟着老张往堂后而去。
这宅子不大,庖厨就在院子后面不远。
我跟着老张走到庖厨里,他打开锅盖,里面果然有些做好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