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钱,在商道上更是有一套,有着薛家从中帮衬着,不信这拍卖会办不起来。
不过薛家虽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林贾两家已然断了亲,按说薛家没必要帮着林如海的,但徒磊万没想到薛逸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他的二弟薛远来了。
此时的薛逸已经瞧得出几分下世之状,身形瘦弱,脸色灰白,颇有几分弱不经风之势,行走时还得靠着薛远搀扶,可见得其身子骨当真不好。
薛逸一到,便向林如海郑重躬身谢道:“多谢林大人,给我薛家这么一个报效朝庭的机会。”
别看他们薛家号称四大家族之一,其实因为薛家是商户,随着时日过去,早就离朝庭越发远了,要不是和王家还有几分亲,能借得几分势,谁会真把他们薛家当成四大家族之一。
所谓皇商也不过是名头好听一点,旁人要下手时略略多上几分顾忌罢了,亲家王家和荣国府的名头虽然好用,不过这两家一个远在京城,一个远在东北,缓不济急,而荣国府这些年来颇有几分没落之势,他薛家想要平平安安,终究还是得靠自己。
不过商人想要做官,可不是件易事,这世道重农掖商,按着大晋律,商户三代之内不许科举,再则蟠儿也不是那个料,不过远弟的儿子薛蝌倒颇有几分天份。
这拍卖会一事虽小,不过却是圣上点明要办的事儿,要是他们薛家办的好,说不定在圣上跟前也能有些脸面,到时他再求一求圣上,把二弟一房分出去,免了二弟那一房三代不能科举一事。
也是因为打着这个主意,薛逸对这拍卖会一事异常上心,不但自己抱病前来,还带了自家弟弟与薛蝌前来,就是打着想让林如海指点一番的目的。
“薛老爷客气了。”林如海连忙起身相迎,瞧着薛逸的脸色,叹道:“薛老爷大义,我代辽阳府、河南一带的老百姓向薛老爷谢过。”
林如海心下暗叹,这命数如此,果非人力所能挽回,他如果没记错,薛逸便是在今年底去世,也是因着薛逸之死,薛姨妈这才不得不上京,投靠王夫人,最后那薛家的百万之财,全都便宜给了王氏。
他本有心救薛逸一把,不过瞧着薛逸明显生了重病的情况,林如海暗暗的摇了摇头,以薛家之富,什么好大夫请不到,可见得薛逸之病,当真是无可救药。
林如海连忙道:“薛老爷要不先休息一阵,待薛老爷缓过来之后,咱们再细谈。”
薛逸轻咳几声,苦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再清楚也不过,也不必缓了。”
缓是缓不过来的,他只能希望能在自己死前把所有的事儿都办好了。
薛逸虽未明说,但那话语里的浓浓的绝望之意,莫说心知肚明的林如海了,就连薛远也听出了几分。
林如海也就罢了,薛远倒是先忍不住红了眼眶,薛逸带他来之前也把这事细细掰开跟他解释过了,为了他们薛家的将来,为了给蝌哥儿求一个进身的机会,无论多少银子他都舍得,只要把这事办好,办的合圣上的心意就成,银子全然不是问题。
薛逸又咳了几声,拉过薛远道:“这是我二弟薛远,为人最是可靠不过,大人如果有事,不妨吩咐我二弟一声。”
他诡异一笑,又道:“我这弟弟是专跑海上商道的,也略懂一些西洋人的东西,更认识不少西洋商人,在下提议,这一次的拍卖会,不妨也请些西洋人参加。”
要挣银子,自然不能把眼界全放在大晋朝那一亩三分地里,那些西洋人虽然古怪,不过付银子的时候倒也干脆,甚少拖欠,不失为一个好的交易对像。
再则,他也多少听了一些传言,听说有人有意破坏这拍卖会,虽不知道那搞小动作之人为何人,但他就不信那人有那份本事,连西洋人也一起说动了。
林如海眼睛一亮,郑重谢了谢,薛逸这提议正和他的心思,虽不知那幕后之人为何人,不过那人敢放话出来,必定是做了万全的把握,他虽是有意请一批晋商来帮衬,不过晋商Jing明,要多挣银子怕是不容易了,再则,晋商又那及得上西洋商人这一招奇招。
想来那人再神通广大,也没那么容易说通那些西洋商人。
林如海大喜之下,和薛逸与薛远细细商量了一番。
他虽从梦中知道薛远对海商之事颇为熟络,甚至还增带着子女一起下过西洋,但万没想到薛远之能还远在他所知之上,对西洋事务说的再清楚也不过,甚至连西洋番语也颇为Jing通,不只是什么法语、德语、就连葡萄牙语与西班牙文也颇为了解,甚至连俄罗斯话也通瞧一二。
林如海不由得赞赏道:“薛二老爷之才,只怕连理藩院里也少有啊。”
别看理藩院是专搞外国事务的,不过里头的那些人怕是连俄罗斯在那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西洋了,里头会洋话的人着实不多,真有什么事的时候,反而是让那些西洋人的翻译过来商讨。
那怕林如海不懂行,不过也知道这外藩事务,沟通一道最是重要,只不过这理藩院这做法也行之有年,以大晋朝有例依例,无例依法之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