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急着回去,跟张家三兄弟告罪,直接绕道去了牙行,请对方帮忙找院子。
京城这边房子交易远比盐俭县要频繁。主要是每年这个时候,有不少官员都会挪窝。
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房子空着也是一笔不小钱,于是许多官员都会打定主意卖掉。
而普通百姓也非常乐意跟官员交易。
因为大多数官员都不敢跟民争利。
房子卖的时候,都会往低了卖。买的时候,都要比别人高一成。
生怕被御史抓到小错误。
陆时秋听牙纪这么一解说,深觉自己不当官真是再正确不过。
他从小就胡来惯了,事事小心谨慎,还真不是他的性格。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一处地方,“这附近都是当官住的。环境清幽。这家是调到江宁府当知府,不日就要离京,正合适你。”
陆时秋跟着牙纪进去。
一个五十来岁的管家来接待他们,“家里正在整装,不日就要出行。有些乱,还请见谅。”
陆时秋心里啧啧称奇,一个官员家的老管家说话都这么文绉绉的,真是难得。
陆时秋只在前院转了一圈,后院都是女眷,不方便进去。
陆时秋瞧着很满意,“这院子多少钱?”
牙行直接报价,“按照市价是四千五百两。不过知府大人家的,只要四千两就成。”
管家点头,“这个价钱比市面低上不少,三天内,您要是反悔,可以直接找我们退。童叟无欺。”
陆时秋心里直乐。这是有多小心,连无条件退款都乐意。
不过心里这样想,陆时秋还是很满意的。
这家一看就是非常爱惜的人家。
他要是买下来,也能兑给那些新任小官。
这届科举有不少人都是寒门子,京城这房价估计也买不起,暂时只能租。他买下来,租给这些人,官员一般都是三年才能调任。他三年后,才能带弟子来京城考会试。时间刚刚好。
陆时秋打定主意,也没有跟他们讨价还价,“行,这处院子,我要了。”
他这么爽快,管家丝毫没有露出欣喜之情。毕竟他们可是亏本卖的。能高兴才怪。
不过交易的时候,牙纪说他是新科状元,管家还是大吃一惊,“竟是状元?”
新科状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哪怕他没见过,还是听过一耳朵的。
不由多看好几眼。
陆时秋笑笑,很是谦逊道,“正是。”
三人交易完,陆时秋揣着契书,让牙纪帮忙找房客。
牙纪点头应下。陆时秋留下自己的住址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家,陆时秋开始抄自己带的这些书。
原先决定三日后走,但是为了把这些书抄完,愣是比决定晚了两日。
而张又睿的任命也下来了。
陆时秋还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你能留京?”
张又睿只是同进士,居然能留京,他这是花了多少银子啊?
张又睿瞧见三人不可置信,笑着解释,“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今日见了女皇,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
张又睿母亲是严家的小姐。经营有道,张家大部分资产都归张夫人名下。
张又睿跟着母亲管事,对经商一道也多有了解。
女皇之所以让他留京,就是想利用他一点。
“早在多年前,天皇就已使人炼出了镜子。只是当时朝臣奢靡,享乐成风。天皇没有把方子公之于众。现下国库空虚,女皇想用它为国库增添一笔税收。成立了玻璃司,归户部门下。”
虽然不知道玻璃是什么,但大家都听过琉璃,想必差不多。
张又笙很为兄长高兴,“那你的官职是什么?”
“从七品玻璃提举词提举。不过我上面顶头上司应该有的四个上官都空着。暂时让我一人负责。”
主要是这是新部门,一次放太多人,女皇担心这些人吵起来。所以就让一人先管着。等真的挣钱了,再安排上官。
张又睿从宫里回来,直接到玻璃厂领成品。
他掏出一个给他们看。
几人全凑过来,张又睿把镜子打开,一一照了过去,“这是玻璃镜。瞧瞧是不是很清晰?”
比起铜镜,这玻璃镜真太清晰了。连脸上的雀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陆时秋直呼惊奇,“这东西多少钱?”
张又睿刚拿到东西,“成本价倒是便宜。但女皇让我不要把价格卖得太低。”
陆时秋拧眉。这是什么意思?
张又睿摊了摊手,“一开始玻璃厂那边生产数量有限,肯定只能供应大户人家。”
陆时秋有些遗憾。
就在这时,四乙突然插话了,【这东西很好,你要是想把蒸汽机弄出来。必然用到这东西。】
陆时秋拧眉,“可他手里的玻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