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大儒门下。
只是他没有人脉,给那些大儒递请帖,对方一直没有动静。
偶然听到客栈小二提起状元楼的状元想招个弟子,他心中一动,前去应考。
虽然状元也才三十四岁,比他大不了多少,但他丝毫不在意。
他在二楼地字房等候,半步不敢离开,生怕对方找上门,刚好错过。
听到敲门声,方永康立刻开门。
敲门的是小二,他快速让开,露出身后之人,“客官,这位陆举人找你。”
虽说陆时秋是状元,跨马游街过,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
一来他那天穿着大红袍,脸上刷粉。二来他是骑在马上,周围挤得人山人海,许多人只能看个轮廓,并不能看清五官。
所以他以举人身份,小二半点没有存疑。
方永康听到他姓氏,心里一喜,赶紧请他进屋,“陆举人请进。”
陆时秋走进屋,捡个凳子坐下。
方永康向小二要了茶水和糕点。小二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小二就端着茶点进来。
陆时秋已经和方永康介绍过自己。
得知他就是状元,方永康压仰不住的兴奋,只是对方还未吐口收他为徒,他勉强把喜意压下去,恭恭敬敬道,“不知先生今日前来……”
陆时秋笑着解释,“我看过你的卷子。答得很不错。我想知道你现在的进展。”
于是接下来,陆时秋开始出题。
方永康的记性不错,四书五经也算对答如流。
陆时秋随意指了桌上的茶点让他现场作诗。
这是即兴作诗,以前写过,倒还罢了。但方永康显然没写过。思考一个多时辰,诗也只写得磕磕绊绊。
陆时秋便出了一道策论,让对方答。
他考的是实政。方永康答得很一般。
看的出来,他记性好,可是并不能融会贯通。
也难怪他考了四回乡试都没中了。
诗、赋先不说了。策论是每场必场科目。他答得这样浅显,显然跟他的阅历有关。
陆时秋沉yin良久,“你在家中是不是不管事?”
方永康一怔,十分坦然点头,“是。家中有母亲和妻子安排妥当,万事不用我Cao心。”
果然!陆时秋已经想好对策,可他不确定对方真能按自己的想法来,“若是你拜我为师,必定要按我的要求行事。你可愿意?”
方永康拱手,“这是自然。”
陆时秋直接了当开口,“哪怕让你行商贾之事?”
方永康一怔,重复他的问题,“商贾之事?为何如此?”
陆时秋把他写的策论不足之处说给他听,“这些都是书本里的内容。乡试跟院试不一样,你得有自己的思想,不能完全照本宣科。你没有管过事,经过事,一心只知闭门读书,疏不知没有阅历的人是写不出好文章的。还有你的诗,看起来用的都是好词,外表光鲜亮丽,内里却空洞无物,丝毫不能给人留下印象。”
从来没有人提点过方永康,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诗写得极有水平。却不成想竟是徒有其表。
策论更不用说了。
方永康思定再三,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多谢先生。”
这是要拜自己为师的意思了,陆时秋背着手,“既然你已经决定,三日后,我就要回盐俭县。你可以先回家安顿家人,再赶到我家。”
方永康点头应是。
闲聊一会儿,又告之对方地址,陆时秋就告辞离去。
回到张府,陆时秋开始给各府写信。
每一个都提点一二,而后致上真诚的歉意。文字并不多,但他诚意很足。
张又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搞一出。
陆时秋却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有必要,“要是这些人真的有人侥幸中了,我也算提点对方了。”
张又新啧啧两声,“三哥,我发现你还真的是广撒网。”
“错!我这叫结善缘。”能不得罪人,最好还是别得罪。省得将来给自己招祸。
第二天,陆时秋写了一天的信。
到了晚饭,他手都抖了。
吃饭时,还是下人喂的饭。
陆时秋从来没享受过的待遇,只是他丝毫没觉得荣幸。
一个小厮给他喂饭,总觉得有哪点不对。
张又新憋着笑,“三哥,你若真拿不动筷子,可以让丫鬟给你喂饭啊。”
一个小厮,简直辣眼睛。
陆时秋板着脸,意有所指,“我这是避免麻烦。我要真让丫鬟伺候用饭,你三嫂知道了,估计心里不舒坦。为了让她安心,我还是忍忍吧。”
张又睿大吃一惊,“看不出来陆兄弟还怕婆娘。”
张又笙也是瞪着眼睛看着他。
陆时秋啧啧,不以为然道,“我这哪是怕她。我这不是让她安心嘛。她嫁给我,还给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