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侍奉多年的大丫鬟,说不定会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可她还是没有狠下心肠。
王爷说的没错,不能被这些情愫羁绊,感情多于理智就会犯错,这些年她一直照王爷的话教煦儿,没想到自己先做错了事。
李大太太咬咬牙向前走去。
管事妈妈想要上前阻止,李大太太却将管事妈妈推开。
院子里的衙差将李长琰围住,李冒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李大太太已经走过来:“老爷,这是怎么了?”
李大太太开口说话,李长琰的一双眼睛立即盯在李大太太脸上,李大太太吓了一跳,她从来没见过李长琰这般模样,一脸的怒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早就学会了如何与李长琰相处,只要顺着他,给他足够的银钱,就能让他高高兴兴地称她一声:贤妻。
她对李长琰也没有任何的期望,只要李长琰做好他自己,她和煦儿就能平安,所以李长琰无论做出什么事,她都能想到法子安抚。
可这次不一样了,李长琰仿佛要从她手心里挣脱。
李大太太抿着嘴唇走过去,一脸关切地望着李长琰:“老爷,您别吓妾身,方才还好端端的,这是……”
李冒不禁焦急喊了一声:“母亲……”他怕父亲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想要母亲暂时避开。
李大太太茫然地看了一眼李冒:“冒哥儿,你父亲怎么了?”
李大太太又上前一步。
“王氏,我有话要问你。”李长琰再次凶狠地开口。
“妾身就在这里,您想问些什么?”和李长琰此时此刻的情形相比,李大太太显得镇定而坦然。
李大太太又上前一步,李长琰伸手就像李大太太抓去,李大太太强忍住要逃离的冲动,不躲不避地等在那里。
衙差又是一鞭子向李长琰抽去,李大太太迎上前想要替李长琰遮挡。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要惹怒了衙门的人,”李大太太道,“我们毕竟是……”
李大太太话还没说完,发髻已经被李长琰顺手扯住,李大太太整个人向前扑去。
李冒急忙上前拉扯李长琰:“父亲不要这样,您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现在见到了母亲,你们可以好好说。”
“我这就与她好好去说。”李长琰将李大太太向屋子里拖拽去。
李大太太整个身体失衡向前跌倒,双膝顿时摔在地上,她强忍着厌恶的情绪,用手攀着李长琰的手臂,没有与他抗争。
今天的事不同寻常,李长琰能从被关押的屋子里冲出来,还能为所欲为地这样折腾她,定然是有人默许,否则在这些衙差的看押下如何能如此,说不定宋成暄早就得到了消息,就是要看着他们,她不能轻举妄动,不能再激怒李长琰,免得再露出更多端倪。
李大太太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管事妈妈,管事妈妈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落下来。
李长琰的不管不顾将李大太太被拽得生疼,眼泪也忍不住淌下来。
李长琰将李大太太丢在地上,然后指向屋子里的青娥:“你还认识她吗?”
李大太太看过去,怔愣片刻,惊呼出声:“青娥,你怎么……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青娥没有出声,只是向李大太太行了礼。
李冒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先是蒋大爷告诉他九弟与高见松的渊源,然后又从宋大nainai那里得知蒋大爷是简王余孽,紧接着他与父亲都成了简王党,这些事让他如坠噩梦之中,可这噩梦还没有醒,他尚未回过神,从前在家中侍奉的丫鬟密告母亲与其他男子有染。
那个男子就是高见松大人。
父亲和母亲刚才还互相恩爱体贴,如今父亲就变了脸,这般作践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心目中的母亲绝不会做出与男子私通的事,母亲不但识大体又那么的贤良,含辛茹苦地抚养他和几个兄弟,在他心里就没有哪个女子强过母亲。
父亲也总是夸赞母亲这样的女子万里难寻,有母亲是他的福气,还让他们寻妻房也要母亲这般的女子。
突然之间一切变得这般可怕。
“你说,”李长琰道,“你与高见松是不是私下里有往来?当年我被调动去太原府,是不是高见松帮忙?你给我的银子是不是高见松所赠?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朝廷说高见松让人送信给我,要与我在怀来卫见面,我根本就没有收到书信,高见松的信是不是送到了你手上……”
听到李长琰提起高见松,李大太太心中虽然恐惧却也觉得庆幸,好在李长琰没有没有怀疑王爷。
说完这些,李长琰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我们本来要回太原,朝廷却忽然调动我去大同,我还疑惑为何如此,是不是你与高见松早就商议好的,借着调动我的机会,你们俩来怀来卫相会。”
李大太太心中一沉:“老爷,您在说些什么啊?妾身整日与您在一起,妾身有没有收到信您会不知晓?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