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接受不了,她一直以来都活在自己编织的虚幻世界里,久到忘了前尘忘了身份。她摇着头连连后退,就像明知错了但坚决不承认的倔犟孩童,“我死了?我竟然死了?不可能!”
周岐克制地翻了个白眼:“人对自己要有清醒的认知。”
“我怎么死了呢?”朱文芸困惑地歪起头,面孔逐渐扭曲变形,嘴角有鲜血缓缓渗出。她不明白,煞白着脸怔怔重复,“谁杀了我?谁杀的我!”
这是个好问题。
徐迟与周岐对视。
赤山残破的墓碑上,朱家人的姓名从老到少,排列得整整齐齐,立碑人朱红色的落款也一笔一划刻凿得无比清晰——未亡人闵槐。
作者有话要说:
徐迟:你泼我一身酒?嗯?
周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全都舔干净……
徐迟:滚吧。
第24章?天火驱狼
徐迟周岐回到朱家,冷湫大惊小怪地奔出来,拽住徐迟的胳膊:“上……徐叔!太怪了!又死人了!”
姜聿迎门也慢人一步,只捞到徐迟的另一条胳膊,吓得嘴角直抽抽:“靠靠靠,闵氏发疯,灌朱文芸喝下掺了氰苷的毒酒,把人放进最后一口棺材里了!还说什么知女莫若母,后悔生下丧门星,神经病吗这不是!”
看来闵槐目睹朱逍死状的刹那就知道了一切。徐迟推测,当年朱文誉的尸体从池塘里被打捞起来时,闵槐可能就注意到儿子手臂上的牙印。当时只道水中有蛇,咬了尸体,死因仍是溺水,直到朱逍也如此这般惨死。苏蓉已受制裁,闵氏再傻,也该彻悟凶手其实另有其人。
冷湫本来就跟徐迟有一层类似亲属的关系,又是现场唯一知晓徐迟秘密的人,她觉得自己抱住上将不撒手是天经地义。
姜聿也觉得自己抱得天经地义,他可是除了周岐以外,唯一一个从上一关跟着徐迟跟到这一关的战友,这种机缘哪里找去?
两人暗中较劲。
徐迟一边吊着一个甜蜜的负担,露出罕见的不知所措。
周岐感到孤独,抗议:“你们怎么只搂他,不搂我!”
姜聿与冷湫争宠争得正欢,异口同声:“因为迟哥(徐叔)比你聪明比你强!”
周岐化身与人等高的酸柠檬,狞笑:“你们再说一个试试?”
其他人也陆续跑出来,七嘴八舌地议论,不安极了。
“怎么今天到这会儿还没陷入昏睡?”
“死俩人了,我还等着填答案呢!”
“还填屁的答案,排除选项只剩一个了啊!总不可能让你轻轻松松躺赢吧!”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又有新的玩法?”
这时,“叮”一声,门口那棵老槐树下,现出旋转魔方的熟悉光影。
光影上方有个巨大的投屏,投屏上一个接一个地打出三个大字:谁是鬼?
“卧槽换问题了!”当即有人大喊。
另也有人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我知道!我在后院亭子里遇到过朱家孙少爷!朱文誉是鬼!”
看来撞见过朱文誉的不止徐迟他们。
他说的没错,朱文誉确实不是人。
然而下一秒,异变陡生。
众人眼睁睁地目睹激情抢答的那位仁兄眼睛鼻子开始往外哗哗淌血,没几秒,裤裆里也开始往外渗血。
“啊——!你你你!”
周围人连忙奔跑着远离,恨不能一脚蹿出去百里远。
那人脸上还带着错愕,想伸手去抹脸,可手刚抬起一半,整个人噗通倒地,气绝身亡。
姜聿跟冷湫撒开徐迟,吓得抱成一团。
姜聿似乎能跟任何女性在短期内迅速建立起珍贵的姐妹情谊。
不少人吓得尖叫。
“别慌!镇定!”周岐喊道,“只要管好嘴巴,别随口说出错误答案就不会死!”
这些人到底也不是新手了,很快平静下来。
“那哥们儿死了,也就是说他答错了。”
“看来他说的那位不是标准答案。”
“那谁是啊!”
“一个一个猜?用排除法?”
“说得轻巧,你第一个上啊?”
这里面,只有徐迟周岐上过赤山,知道坟地的事。周岐挪动脚步,想去答题,徐迟拉住他。
“怎么了?”周岐用眼神询问。
出于谨慎,徐迟问:“你确定你想的就是正确答案?”
周岐收回迈出去的脚:“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徐迟眨了眨眼:“回答之前,我们不妨先验证一下。”
周岐挑起一边眉毛:“怎么验证?”
朱家祠堂内,白幡飘荡,纸钱纷飞,铺天盖地的悲伤似乎将屋子的颜色吸收殆尽,一切都显得灰扑扑的。
闵氏披着丧服,淡褐色的长发披散,跪在五口棺材前伏着身子嘤嘤哭泣,边哭边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