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我做错什么惹她生气了吗?”
“没有。”姜聿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她这会儿估计看所有男的都不顺眼。”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未达成公爵夫人要求的女人会死。划重点,一是公爵夫人的要求,二是女人。
舞会开始,这是个很大的会客厅,角落里有一支死气沉沉的乐队,面孔腊白的乐师机械地拉着小提琴或弹奏钢琴,悠扬的乐声时不时诡异地停顿一下,就想卡了壳的八音盒。
烛火摇曳,银质餐具反射冷光。
公爵夫人换上夸张到极点的华服,在管家的搀扶下在王座般的椅子上落座。
人们两两四散在酒席周围。
“绅士与淑女们,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我愿欣赏你们在舞池中曼妙的舞姿。”公爵夫人抚掌而笑,露出尖利森白的锥牙,“这世上最优雅的舞蹈莫过于华尔兹,诸位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常参加贵妇人的沙龙与聚会,想必不会跳错任何一个节拍……”
她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心头皆是一跳。
“你会跳华尔兹吗?”周岐低声问徐迟,语带顽劣,“不会的话,会死哦。”
徐迟眼皮未撩:“你该担心你自己。”
“别小瞧蹲监狱的。”周岐手执高脚杯,摇晃着里面金黄色的酒ye,眨了眨眼,“本事亮出来,吓你一跳。”
“是吗?”徐迟卷了卷嘴角,“拭目以待。”
夜色正浓,管弦乐舞曲轻快柔美,男男女女却都沉着脸,迈不出颤抖的腿。
“音乐开始了呢。”公爵夫人不满地催促。
惶恐的多是不会跳舞的女士,朝各自的男伴投去求助的目光,而男人们更是一筹莫展:华尔兹?这种远古时代的舞种谁还会?
“我们来领舞!”
这时,周岐突然拉着徐迟站出来。
“?”
徐迟被不容分说拽着走。
“华尔兹不难,我先跳,跳多久都可以,你们慢慢来。”周岐大声说完,欠身朝徐迟伸出手,并压低嗓子,“提前问一句,你会跳女步吧?”
徐迟想说不会。
周岐又接着道:“不会也没办法,你跟着我的步子临场学,我反正只会跳男步。”
徐迟:“……”
两人缓缓靠近,徐迟的后腰被一条钢铁般坚硬的手臂箍住,他顿了顿,敛目垂眸,抬手搭上周岐的肩膀。一阵大力袭来,他整个人被揽了过去。方寸之间,鼻息拂过鬓角,无形的张力逡巡萦绕。
前进,转身,摆荡。
衣料间摩擦得窸窣作响。
“你想借机教会他们?”徐迟问。
周岐穿着近似燕尾服的晚礼服,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他莞尔:“我看着像是那么热心的人吗?只是想出出风头罢了。”
后退,滑步,旋转。
胸脯贴着胸脯,呼吸交缠。
周岐握着那劲瘦柔韧的腰,贴向耳廓:“你得了什么病瘦成这样?不治之症?”
“你呢?”徐迟与他侧身,轻盈地滑开,“你犯了什么罪被关进监狱?”
两人短暂分开,又重新拥抱。
“在这种鬼地方,其实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谁知道呢,或许下一个死的就是你,或者我。”周岐劝诱,“你身手还成,练家子?”
徐迟继续答非所问:“你先告诉我,现在是天合多少年?”
“什么?”周岐稍有卡顿,眉毛逐渐拢起一条沟壑,“你说的天合是天合政府吗?它二十年前就垮台了,你是刚从火星回来吗?”
垮台了……吗?
徐迟的眸子黯了黯。
舞伴不再说话,无论周岐怎么逗,换来的都是一成不变的沉默。他怀疑他可能说了什么,戳中了对方的痛点。
一曲终了,另有两对踏进舞池。
没人跳完直接走,直到最后一对也勇敢且谨慎地舞出生涩的华尔兹,人们才停下舞步。他们的舞姿算不上美妙,但起码都没出错。可见,人的潜能确实无法估量,两三个小时足以迅速掌握一门舞种的基础舞步。
徐迟的体力确实差劲,拼到最后简直是用生命在跳舞。最后还是周岐托着他的腰,扶他下场。
这期间,公爵夫人不断射来恶毒怨怼的目光,那目光如有实质,能把两个独领风sao的领舞全身都扎出血窟窿。
“感谢配合。”周岐递来擦汗的手巾。
徐迟的汗水在灯火下闪闪发光,脖颈上恍若铺了一层碎金,他调整压着喉结的黑色蕾丝颈带,仍是那张冰山脸:“不用谢。”
舞会圆满结束,除了公爵夫人,大家都心情愉悦,尤其是女人们,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被周岐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为了表达感谢,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提着裙摆前来问候。
周岐撸着他短硬的发茬,眉梢挂着三分散漫七分痞气,不论高矮美丑,先挨个儿调戏了一遍。
“婶儿,体脂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