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地跳了下去。
“等着,我找个盆去。”
一通手忙脚乱的忙活,找盆接水,还拿了几条新的毛巾出来,一一将它们安排妥当,然后端到床边,准备下手干活。
医院里什么服务都有,像这种给病人擦身的活儿只要花钱就有人来做,甚至比外头的几个阿姨做得更为专业周到。
可谁也没想到司策也是个脸皮薄的,竟是不乐意。温蕊一面试着盆里的水温,一面让自己不去想太多。反正那具身体也不是没见过,摸都摸过很多回,也不差这一回。
想通了这一点后的温蕊有点破罐子破摔,给司策掀被子的时候动作就不怎么温柔,掀开后看到他穿着宽松的病号服,整个人透着一股弱不禁风的美感,便又故意凶巴巴地使唤他:“自己把扣子解了。”
司策一只手上还打着吊针,只能用仅有的那只手去解扣子,解了两下没能解开,被温蕊嫌弃地一把将手拍开:“算了我来吧,你怎么这么没用。”
“是啊,确实挺没用的。”
“难得你也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不结实不经摔,弱得跟只小鸡似的,你的肌rou呢,都上哪儿去了?”
温蕊跟报复似的,一边给他擦身一边变着法儿地数落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正在搞PUA的渣男,既可耻又兴奋。司策也不反驳,一副逆来顺受好欺负的样子,不管她说什么,脸上永远挂着温柔的笑意。
像一只突然转了性子豹子,柔顺却又危险。
“你这样子我还有点不习惯。”
司策眼里盛满笑意:“可你成了这个样子,我却挺满意的。”
“我什么样子?”
“又凶又不好惹,跟要挠人的猫似的。我以前就盼着你能有些棱角,哪怕身上长几根刺也是好的。这样别人至少会惧怕会远离,不敢轻易欺负你。”
温蕊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曾经她也想过伪装自己,让内心变得强大起来。可大约是受到的刺激还不够,被保护得太好的她永远学不会反抗。哪怕是被表哥马超欺负成那样,在他被司策打破脑袋的时候,她竟还有一丝的同情。
司策下手真的太重了,若不是她开口求情,表哥可能真的会没命。
表哥死就死了,可姑姑对她还不错,至少给过她温暖,她不可以让表哥被打死。所以她只能去求司策。当时司策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像一座正在喷涌的火山,却在她开口的一瞬间立马冷了下来,连声音都柔了几分。
她还记得他伸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血痕,随即把她抱出了姑姑家。
她是被他抱进司家的,从此以后便成了活在他强大羽翼下的少女。会隐忍会克制,却怎么也学不会自我强大。
她就是这么个人,只要还有一个人可以依靠,她就学不会坚强。
还记得那晚第一次踏进司家大宅的情景,一切都是混乱无序的状态。身世复杂的三少爷带回来一个背景更为复杂的小女生,整个司家乱了套。
佣人们在房里进进出出,时不时想跟司策说点什么,却总是被他开口打断。他沉着冷静地安排了所有事情,包括请医生为她治伤,让人预备洗澡水准备新衣服,连细枝末节的东西都让人一一备了。
直到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过来请他过来,说是老爷找。
温蕊当时就意识到了这个老爷是谁。传说中的司家掌门人,未见其人只听其名。她还记得她爸提起司策大伯时那满脸谄媚的笑意,在温蕊幼小的心里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可即便知道司策大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还是不懂事地伸手抓住了司策的衣袖,不想让他离开房间离开自己。
那里所有的人除了司策对她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存在,她实在不想和这些人待在一起。
司策便哄她:“我去去就来。”
她不说话,却也不放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红了眼眶。在别人看来她是楚楚可怜的小孤女,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像是在用她的柔弱要挟司策。
现在想想略带不耻。可当时真的起了作用,司策就没走,留下来替她处理了脸上的伤口,还陪着她等医生过来给她看病。甚至待在房间里直到她洗完澡换完衣服上床休息,这才离开。
她不知道那天司策有没有挨他大伯的骂,或许……有的吧。
毕竟那时候的他并不像现在那么自由,他在司家有着诸多束缚,听说为了让她留下他和他大伯长谈了一场,当时的她天真的以为是司策说服了大伯。现在想来或许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已达成了某种协议。
她的存在,无形中改变了司策的人生轨迹。
想到这里温蕊擦拭的手一顿,自己都没意识到停在了哪里。直到司策按捺不住轻咳出声,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低头一看,毛巾搁在了他腰下的某个地方,虽然隔着裤子,但拿起毛巾一看那上面还是留了一片水渍。
司策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下半身不能自理了。”
温蕊被他搞得有点尴尬,转身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