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丁鹤的情绪。他眼中隐含的愤怒和嫉妒渐渐退去,反而松开了对郁谨手腕的桎梏,轻轻揉了揉他手腕上的红印,心疼地问:“疼不疼?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郁谨抿抿唇,摇头道:“没有,你继续说吧。”
他补充了一句:“这具身体是你的,没有人能和你抢。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也在这里。”
丁鹤的眉眼舒展开来,他娓娓道来:“我不知道你小时候对我叔叔有什么感觉。我只能说,他大概一直都是现在这个样子,甚至于,我小的时候就在受他影响了。只是他当时还不敢做得太过分,我那个时候也太小了,没办法防备。”
“你应该知道,你被送到孤儿院这件事,是绑架你的人和叔叔共同商量出来的。他当时就知道你不是孤儿,但是大概因为你很漂亮吧,他很想要你这样一个实验品。因此无论你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世,他们都不会信。也因此,当我把你放走的时候,他很生气。”
郁谨倏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
“他想要惩罚我,所以暗示了那些孩子我花生过敏的事。”丁鹤顺开他额前的乱发,温柔地凝视着他的双眼,平静得仿佛在说不相干的人的事,“你觉不觉得,在我绝对不能接触花生的情况下,孤儿院内出现花生会很奇怪?以及,那些孩子怎么知道我平常用的应对过敏的药在哪里?”
“在那次事件之后,我分裂出了更多人格,人格转换也更加频繁。这种时候再待在他身边就太过危险了,所以当时的我很快离开了孤儿院。”
郁谨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他就该死……”
“他还不值得你这么在意。”丁鹤不满地捏了捏他的手,“后来,我回到了那里,却发现他已经把孤儿院改造成了Jing神病院,而你又被家人送了过来,再次成为他的实验品。”
“为了阻止他,我开始以工作为由接近他。我知道他仍旧对我很好奇,但幸运的是,我的人格们都很配合,没露出什么马脚,所以他一直不清楚当年的事到底对我有什么影响。”
他说着说着,突然嗓音发紧,有些咬牙切齿:“但不幸的是,不仅是我,随着胜利的临近,其他的人格们也逐渐想要杀死别人,独占这具身体。你要知道,如果有机会,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帮被人做嫁衣——特别是,主人格这么懦弱无能。”
郁谨漆黑的眼睛凝视着他:“所以,你们把我引进去,是想让我帮你们完成整合吗?”
“不完全是,”丁鹤笑了笑,神秘地眨眨眼,“是战利品。你没有发现,我的每个人格都对你有好感吗?”
郁谨低下头:“我没看出来……”
他想了想,好像莫鸿鹄和廖安平确实有对他特别关照。但因为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反而被他当成拖累了。
他从一开始就在把“杜汀”当作丁鹤看待,别人的心思,就看不进眼里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分裂出来的每个人格,都很喜欢你。”丁鹤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眼中含着笑意,“这是件很麻烦的事,这意味着,我们我们杀掉其他人格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郁谨忍不住想提醒他,从物理意义上来说你们是一个人。
连自己的醋都要吃吗?
“你可能认为这件事很荒谬,但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件重要,而且严肃的事情。”丁鹤欠了欠身,重新翻了翻日记,“没有人能够忍受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恋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一部分。”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没必要知道这些。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许是他们某一个还没有完全消失?故意想误导你。”
他把日记重新锁好,扔到垃圾桶里:“但是这种东西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不会再让他们出来捣乱。”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郁谨,视线从他的眉间流连到唇角,再回到光洁细腻的额头,反复勾画着对方的样貌。
郁谨端详着兔子发箍,手指无意识地戳着兔子耳朵:“你说完了吗?”
丁鹤笑yinyin地看着他:“说完了。”
郁谨干脆地把衣服也从抽屉里抽出来,和兔耳发箍一起扔到垃圾桶里:“垃圾收拾一下,一起倒了。”
丁鹤望着垃圾桶,没有动:“你不喜欢兔子了吗?”
“我什么时候喜欢兔子了?”郁谨莫名其妙。
“他以为你喜欢兔子,才一直用那种形象出现的。事实上你也确实一下子就人认可了他,不是吗?他只要自称自己是兔子哥哥,你就会信任他。”
那个主人格就是这么做的,在重新遇到郁谨的时候,故意用这种形象刺激他,不断提起他们小时候的事,让郁谨相信他就是自己小时候遇到的那一个人,并且因为过去的情谊一直对他抱有幻想。
他就这样把现在的丁鹤之前努力的所有成果占为己有。
而他,真正的那个“兔子哥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郁谨心里有些刺痛:“我没喜欢过这种东西。我只是……习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