媵人,忽然扬唇笑道:“如今,官氏既已认罪伏诛,这管事之位便空缺了出来。本宫有意将此差事交于云氏,诸位可有异议?”
云意姿更是推辞,“谢公主厚爱,只……意姿资历尚轻,恐怕不能胜任。”
“何需推辞,本宫说你担得,你便担得!”周昙君佯作嗔怒,“我知你心中明镜一般,是个可用之才,就连本宫身边的人,都没少为你美言呢!雁归在本宫身边伺候近十载,要知道,她的眼光可是最挑剔的。”
柳氏也出列,笑道,“是啊是啊,公主说的没错。云娘待人和气宽容,定能将媵人院管理得服服帖帖。若是换了旁人,我们恐怕还不能心悦诚服呢!”
柳氏一开口,这与柳氏交好的五六人便也纷纷帮起腔来。
云意姿能担任媵人院的管事,一来,相当于踏入了宫中女官这一条路,今后也是有专门的升迁之道,只这身份一变,就不能轻易为王上侍寝,或者在百国宴被送给贵族。于一些陪嫁入显,为的就是享受荣华的媵人而言,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乐见其成。
二来,她们也是从这件事看到了效忠公主的可能性,连女官都能当上,还有什么是不能的,她们面前的云娘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么?说明公主之前说的不会亏待绝非虚言,她真的能为她们的前途铺路!顿时心里更加坚定追随周昙君的心了。
周昙君很满意如今的局面,她眼神一动,便将雁归递来的东西赐给了云意姿:
“今后此物由你保管,望你,不要堕了本宫的颜面。”
竟是绛璧!
众人哑然,这不相当于周昙君不在时,她云意姿,便能代表周昙君、代表王后?
云意姿半张着唇,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能得公主如此器重,意姿愿肝脑涂地!”
便是连常年侍奉的雁归都没有此等殊荣吧?一时间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可她手中既有绛璧,只怕是不能不服了,毕竟周昙君,是能拿捏她们的性命的。
一番折腾下来,媵人们来向云意姿道贺,很是上道地换了称谓:
“云姑姑,恭喜你呀。”“恭喜恭喜!”云意姿自然也笑着一一应了,“今后还需各位姐妹帮衬,可不要就此生疏了呀。”
“那是自然!”
柳氏又问云意姿道:“不知之前那胭脂,云娘你那儿可还有?姐妹们都说很是好用,脾性都养刁了,用不惯宫外采买的胭脂了。”
云意姿笑道,“这有何难?改日我将方子誊写出来,到时候姐妹们一起制作,如何?”
众人自是一番应承。这边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唯有一位媵人远远站着,云意姿不由得心生疑惑,悄然问着柳氏:
“这是怎么了?”
被云意姿的目光扫到,佟荷怯怯看她一眼,又垂下了眼去。
柳氏回道:“我听说佟荷来了葵水,腹痛难忍,你且体谅则个。”
云意姿若有所思,从锦囊里,拈出了几颗金珠子交给柳氏。让她带着佟荷去司药司,抓一些补血的药品。
柳氏惊讶问道:
“你为何不亲自交给她呢?”
云意姿叹了口气,道:“我与她并不算相熟。之前送胭脂去,也不见她身影,许是先前公主……叫她和姜絮监督我与聂青雪,佟荷便觉得,同我待着不自在吧。”说完又温柔地摆了摆手,“其实我心中并不在意的,既然是公主的命令,谁又能违抗得了呢。”
姜絮在一旁听得挠头,憨厚笑说,“我也不知为何,公主……王后叫我汇报云姑姑与聂青雪二人的行踪……只是,我什么也没发现啊。”
云意姿笑而不语。
旁人听了她的话,都知道是那佟荷告密,觉得是她间接害了聂青雪了。
虽说聂青雪是自作自受,可也会在心中盖章,连身边姐妹都能出卖,这佟荷乃是个实打实的小人了。
柳氏却是感慨,“云娘,你可真是个体贴之人。你如今是宫中女官了,不知谁有这福分,将你娶回家去。”
云意姿轻轻打她一下,“说什么呢。”被她笑着避开了。云意姿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女官又如何,还不是同样伺候人的奴才。
她可不想生死都攥在旁人手上,靠近胸口的这个奴印,总有一天,她定会消除。
待媵人都散去,云意姿才跪向公主请罪,提起聂青雪已经出宫的事。周昙君抿唇瞧了她一阵,心底恼怒她自作主张,云意姿一句“木已成舟”,将她满腹怒气都不知如何发泄。
遂摆了摆手,让雁归将聂青雪的奴契交给云意姿,“云氏,本宫今日心情甚佳,便不罚你。如此待你,只望你尽心,不要总是挂心着旁人,到头来误了本宫的事。”
这是告诫她不要老是胳膊肘往外拐,云意姿苦笑道,“是,意姿记下了。”
周昙君道:“退下吧,后日册封大典,本宫还需好生准备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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册封之礼如期而至。佳人阁中,云意姿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