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回来了?”
他话题转移得生硬,吴意懒得同他计较,重重出了口气,总算是没当着乔阿姨的面给方知有脸色看,语气硬邦邦道,“我跟领导说走不开,这边事情解决完我再回去。”
方知有轻轻嗯了一声,没说话,回头见乔阿姨没注意,踮着脚尖朝吴意脸上亲了一口,这才让Alpha脸色缓和下来。
吴意一句轻描淡写的“走不开”就想敷衍方知有,然而对方却不难猜到吴意是不放心他一个人留在四川,才临时反悔,怕是人已经到了机场又赶回来,才碰巧看见了刚才那幕。
方知有担忧道,“会不会耽误工作?”
吴意臭着脸不搭理他,憋出一句,“你比工作重要。”
他一脱西装外套塞到方知有怀里,衬衫衣袖挽到手臂,和乔阿姨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到屋子里去帮忙搬东西。乔阿姨看着二人之间的古怪氛围,再联想到吴意刚才那句占有欲十足的质问,心里多半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嘿呦”一声,拿方知有发科打趣。
方知有也不反驳,吴意一回来,这里当然没他能插手的事情,正大光明地偷懒,挽着乔阿姨的手陪她下馆子去。方知有本意是带乔阿姨去些评价高环境好的餐厅吃,也好方便二人聊天,可乔阿姨却眉头一皱,粗声粗气道,“不去,不自在。”
她一手点了烟咬在嘴里,拖鞋踩在脚下,转头把方知有带到路边摊去,点了碗冒菜,几瓶厚底啤酒往油腻腻的桌面上一磕,也不劝方知有喝,香烟一摘,自己先仰头灌了一瓶,心满意足道,“小方,这些年怎么都不见你回来啊,大城市很辛苦吧。”
方知有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来回刮小倒刺,递给乔阿姨,想了想道“还行,刚开始去的时候是有点,慢慢熬过来了,阿姨,怎么还没搬啊?”
“马上就搬了,别说了,赔了我一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妈的,你知道那地段多偏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娘住郊区公墓呢!”她烦躁地摇着头,又骂了几句拆迁队,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拍桌子,“对了,小方,你还记得那个给你看病的心理医生吗,姓钱的那个,去年他被一个患者告上法庭,执照都被吊销,上本地新闻了。”
方知有惊讶抬头。
乔阿姨又吸了口烟,不紧不慢道,“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就是听我姑娘回家的时候提了一嘴,好像姓钱的对患者态度不太行,他有个病人,是个高三的学生,本来压力就大,在他那看了一段时间,说什么焦虑症,高考完直接自杀了,遗书里还提到这个姓钱的,家长不乐意啊,就把人告上法庭,还请了记者,事情闹大以后越来越多人出来现身说法,说这个姓钱的行医不规范。”
方知有低头吃冒菜,辣的鼻尖出了一层细汗,乔阿姨慈爱地看着他,抽了几张纸塞他手里,埋怨道,“吃慢点,看看你,去上海几年吃辣都不行了。”她见方知有爱吃菜,又把自己碗里的藕片豆腐干夹给他,“……还好你那时候聪明,去几次就没去了。”
方知有筷子一顿,若无其事道,“嗯,太久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您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乔阿姨喜笑颜开,喝了口酒高兴道,“好着呢好着呢,前年生了个大胖小子,是个Alpha。”她拿出手机相册翻给方知有看,一脸嫌弃道,“我就不喜欢Alpha,调皮捣蛋,一个礼拜往我这放两天,折腾得我腰都要断了,还是Omega好,当初带我姑娘的时候就没这么累。”
她嘴上叼着烟吞云吐雾,看着孙子的照片,脸上柔情顿生,霎时间少了几分凶悍,“小方啊,当初这事情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你帮我姑娘,她现在还不知道跟那人渣过成什么地步呢。”她感慨万千道,“你和吴意都是好孩子,一个热心肠,一个有担当,当初要不是他……”
方知有疑惑抬头,“吴意?他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乔阿姨啊了几声,避开方知有的视线低头抽烟,险些说漏嘴,含糊不清道,“啊,没事,吃菜吃菜,你几年不回来一次,一会儿吃完来我家搓几圈,把吴意也叫上,草,当年那小子打麻将厉害,还会算牌,我就不乐意跟他打,跟叔叔阿姨打还算牌,你说这跟出老千有什么区别。”
方知有几年没搓过麻将,确实有些手痒,囫囵扒几口吃完,全然不顾还在干苦力的吴意,跟着乔阿姨回家搭牌桌去,往牌桌上一坐不肯抬头,输钱输到晚上,技术不行牌品更不行,变着法子哄乔阿姨给他喂牌。
吴意赶到的时候方知有已经输急眼了,正跟乔阿姨争执道,“您都知道他胡三五饼还让我点炮!这样不行啊你们得让让我……”
乔阿姨倒在牌桌上哈哈大笑,其余两个牌友也打趣方知有输不起,几双手拿出推杯换盏的架势,呼啦啦的又开始洗牌,方知有不乐意了,说什么都得赢一局。
他跟吴意打牌的时候哪受过这委屈,都是对方上赶着给他喂牌,正挽着袖子准备大杀四方,就听乔阿姨朝他身后道,“小吴忙完啦?”
方知有立马委屈回头。
吴意正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