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去睡觉晚上还睡不睡了。”
他强行拉着方知有去宾馆附近的小药店转了一圈,再出来时手里提了几支抑制剂,二人又去吃饭看电影,再回到宾馆时已是晚上十点,方知有困得不行,倒头就睡,连吴意拿毛巾给他擦脸擦脚都不知道。
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天已大亮,方知有小心翼翼地把吴意圈在他腰上的胳膊拿开,这才意识到吴意的真正用意,他害怕自己回到四川后焦虑失眠,这才死活拉着自己折腾这么一大圈。
他低头朝吴意额头上亲了亲,穿好衣服下楼给他买早餐。
回来时吴意已洗漱完毕,正抱着电脑回复工作邮件,手上电话开着免提放在手边。
他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口,语气严肃道,“怎么回事,拍摄场地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为什么又要临时改换场地,何月,你到底怎么跟甲方团队交接的,还有代言人,他们和代言人解约,和我们已经通过的广告文案和拍摄计划有什么关系。”
方知有听了一耳朵,隐隐约约想起来何月是吴意手底下的实习生。
小姑娘刚毕业,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心急如焚,忍着眼泪道,“意哥,问题真不在咱们啊……是他们之前那个代言人黎明星,十九岁,中戏的那个,把投资商给得罪了,人家说什么都要换人,换了个来头更大背景更硬的,非得说什么咱们的设计方案是专门为黎明星定做的,他就不乐意给黎明星接盘……”
吴意隐忍不发,头痛地捏着鼻梁,方知有见状走过去,揉着吴意的耳朵,无声张口道,“好—好—说—话—别—凶—她—”
吴意看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正要再跟何月了解情况,电话那头的小姑娘却突然哆哆嗦嗦道,“黎先生,您您您您您怎么来了。”
此时此刻,方知有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何月想要抱着电话去跳黄浦江的心情。
下一秒,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冲着何月狂吠道,“什么?那逼真是这么说的?我日他娘的大西瓜,不接老子的盘?我看他天天在片场跟我老婆眉来眼去高兴的很啊,真是三伏天卖不出去的rou,臭货一个,老子不打的他满地找牙,我就倒插门跟我老婆姓萧!”
电话里的人Cao着一口响亮的国骂,如同疯狗出闸,接着声音渐小,怒气冲冲地走了。
何月彻底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意哥,怎么办啊……我闯祸了,怎么办啊意哥!”
吴意:“……”
第十七章
宾馆内,方知有一边给吴意整理行礼,一边帮他订机票,而吴意本人正在打着电话,暴躁地走来走去,语速极快道,“拍摄方案需要提前筹备,甲方要是现在推翻重来,根本赶不上他们新产品的发售计划,他们和黎明星那条疯…那个人有什么过节我不管,总之我现在必须和他们面谈。”
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吴意心烦意乱地“嗯”了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他烦闷地抓着自己的领口吁了口气,转身在方知有面前蹲下来,为难道,“我可能得…”
方知有没说什么,动作干净利落地拉好吴意的行李箱,又把手机搁到他眼皮子底下,理解道,“快去吧,别为难何月,她也没办法,中午十二点的机票飞上海,你得赶紧出发,看那个黎明星的架势怕是已经一路汪汪狂叫着冲回北京了,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吴意看着手机上的订票页面久久不发一语,半晌过后,他低声骂了句Cao,突然拉过方知有,朝他嘴上重重一亲,声音嘶哑道,“你一个人能行吗。”
他担忧地看着方知有,十分不想把他一个人单独留在四川,“要不你跟我一起走算了,我那边解决好了再回来。”
对方看着他,伸手摸上他皱在一起的眉毛,耐心安抚道,“来都来了,什么事情都不办就走那我高铁票白买了,宾馆一夜游吗这是,再说了,你都跟搬家公司约好了,这次先把房子清空,下次你自己回来,单独签下文件就行了。”
临出门前,两人又抱着亲了一会儿,吴意把脸埋在方知有肩膀上,声音烦闷道,“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方知有笑笑没说话。
时间紧迫,吴意只得不情不愿地走了,然而房门一关,方知有瞬间换了一副神色,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买的早餐吴意根本就没吃几口,热腾腾的蒸汽被塑料袋一捂,冷下来后水汽把里面的面食都给泡发了。
方知有也懒得吃,他这几年被吴意惯坏,不喜欢的根本不入口,提着袋子看也不看,往垃圾桶里一扔,站在穿衣镜前一扬下巴,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脖间贴着的抑制贴,转身下楼打车。
他坐在出租车后座往外看,一路路边街景在眼中掠过,方知有却没什么心情欣赏,他手心有些微微出汗,点了些钱交给司机,默不作声地下车,站在巷子口前往里看,附近的住户已经搬得差不多了,想必拆迁机构已经派人来游说敲打过,或许下一步就是断水断电,然而还是有几户执着地“钉”在这注定要变成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