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些信息。
“嗯,那我来帮他批改可以吗?”
“可以哦,这个没有规则限制。”
艾贝从西蒙斯手里接过了红笔。
它似乎对艾贝挺有好感,再次翻页的速度刻意地变得缓慢,至少比刚才要慢,以至于西蒙斯隐约看见有些页面上有小孩子的随手涂鸦,但只是一闪而过,在他没看清的时候就翻到了下一页,最终它停了下来,上面竟有一道重复的题目。
西蒙斯顿时多了点信心,“我替你查答案?我已经找得很熟练了。”
要说在这样伤上加伤的情况下,能破局的唯一关键就是他对翻过的题目和它的前后左右都有了印象,能加速查找时间。有这样的优势,他当然不会任艾贝沦落到和他一样的下场。
艾贝对他摇了摇头,在他还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时,她已经握着笔,在第一道题上划了×。然后一连向下打了三个×,杀得西蒙斯措手不及。
眼看艾贝还要再打一个×,西蒙斯猛地惊觉,“不对,这题的答案是正确的。”
第五题就是他曾经遇到过的题目,他记得当时大佬还回了一句,说答案是“眼球”。细细一想,这题的答案确实多种多样,可是游戏里给出的答案只有那一个,怎么想这题也不可能是错的。
他想去按住艾贝打分的手,至少要让她想清楚了再写。偏偏作业本看穿了他的意图,大声喝止:“场外人不要干扰啦。”
他慢了一步,只能看着艾贝继续随心所欲地发挥。
在这样的批改效率下,艾贝甚至用时没有超过一分钟,只在当中一道数学题上停顿了一下,打下了√。
总分也不必算,只有一道题对,自然只有10分。
西蒙斯的面色分外严峻,从他刚刚的经历就能察觉到,作业本上的红×越多,在游戏不能通关的情况下,他身上出现的伤口就会越多。所有打在试卷上的错误符号,都会如实刻入人的血rou里。
他不知道艾贝在生命值已经降低的情况下,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么多的伤口。
别的不说,他不觉得在她被淘汰出局的情况下,他能顺利走过这个小镇。
就在他提心吊胆,神经紧绷的时刻,艾贝忽然提笔,在打总分的黑色下划线上画下一竖,又转了转手腕,画上了两个0。
她打了100分。
红彤彤的100分,在满纸红叉的情况下,分外令人惊愕。
“……你多打了个0?”
问是这么问,西蒙斯还是不敢相信她会手误。
“没有哦。”艾贝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就是打的100分。”
木已成舟。
西蒙斯的目光不太确定地落到了作业本身上,却见刚刚对着他分外暴躁的作业本,此时却忽然用纸张的右角遮住了,像是被人亲吻了额头害羞了似的,还发出嘿嘿的窃笑声。
鲜红的100分则从纸张中脱离出来,在空中跳起了踢踏舞,还自己为自己撒了把闪闪的彩带,如同庆祝胜利。而题目上的红×,突然旋转起来,从红色的×变成了红色的 ,紧跟着一个个白色药箱顶着这些红十字,穿纸而过,接受吸引力法则全都扑通扑通掉到了地上。
“恭喜你,通过啦!”
西蒙斯去捡起那一个个小药箱,数了数,一共九个。他看向艾贝,仍然有些糊涂,“这就通关了?”
大佬干了什么?
难道批改作业的秘诀是随心所欲吗?!
艾贝从他手里接了一个药箱打开,里面放着一卷绷带、一支补血剂,她随手裹了下绷带,又将铁锈味的补血剂当饮料,一口一口慢慢喝着,顺便给西蒙斯作说明:“你批改作业本的时候,觉得奇怪吗?”
“是有一点奇怪……”
整个场景都很他妈的诡异,哪里只有一点奇怪!
偏偏艾贝在这样诡异的情形下,还能给他分析这场荒谬游戏里的逻辑。
她的声音偏细偏小,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藏住,却让西蒙斯全神贯注、竖耳倾听。
“一般情况下,作业本在批改之后需要统计分数吗?这很少见。在试卷上打分更常见。那么其实这个场景里,把作业本当作寻找答案的题库,试卷成为批改目标,应该更加合理,对不对?”
“确实。”西蒙斯投入她的逻辑思维里,终于发现了违和的地方,点了点头。游戏来得很突然,他没有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细节上的违和也很容易被人忽略。
“可游戏没有按最合理的方式设置,说明当中也许有一些问题。再说批改题目的人,我们既然有批改扎克作业的资格,那么在其中扮演的不是TA的老师,就是家长的角色。”
这个问题她在游戏中就曾提出过,西蒙斯当时虽然也跟着她一起质问作业本,但实际上,他想不明白他们扮演哪个角色又有什么样的意义。
“它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这些问题的答案了。”艾贝指了指作业本,“每次重置游戏,它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