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逆、逆子……”他用力地蹦出几个字后,虚弱地直喘气。显然,他已经知道二儿子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赵元琊眼中戾色一闪而逝,慢慢地,他笑起来,“是我。父皇大限将至,这皇位能者居之,太子自己无能,被困在战场上回不来,父皇又何必为他可惜。”
皇帝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 ,赵元琊在一旁冷眼看着,直到他如脱水的鱼一般面容紫胀,才慢条斯理地替他翻身拍背。
“滚……”皇帝从喉咙中嘶咳出这个字。
赵元琊充耳不闻。
此时,小太监近来禀报诸位大臣求见皇帝,赵元琊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小太监小心地偷觑皇帝,却不敢无视二皇子的指令,还是退下了。
“父皇一定很好奇,他们来做什么。”赵元琊噙笑道,“是儿子让他们来的。父皇要拟旨传位诏书,自是要有人起笔,有人作见证。”他野心毕露,再没有半点掩饰的心思。
皇帝的视线从一个个大臣身上扫过,有陌生的面孔,也有熟悉的重臣,甚至还有他倚重的心腹之臣。他闭了闭眼,生怕心绪起伏间让这些人得逞,“你们,一个个……是想……逼死朕。”字里行间,终究透出些许含怒的悲凉。
这些人各自神色不同,却都避过了年迈的皇帝仍然锋利如刀尖的威势。
“……皇二字赵元琊,人品贵重,深肖朕躬 ,必能克乘大统……”
赵元琊着人专门将诏书内容念给皇帝听,待最后一个话音落下,他对皇帝笑道:“请父皇用印。”
“赶得及吗?”
身线流畅的跑车停在恢弘大气的华美宫殿之前,艾贝从车中揽尽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赵元琅凝视皇宫,黢黑瞳孔在阳光下划过一道轻芒,“来得及。”
丧钟未闻,百姓不见披麻戴孝,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就好。”
她驾驭跑车往后倒退了一段路,短暂的暂停后,跑车轰然开出,她按下车载音乐,震天动地的摇滚曲目与车一同咆哮出声!
三皇子赵元瑛随着车辆加速,浑身热血,仿佛仍在战场上厮杀!
艾贝游刃有余地冲破了第一道士兵的防护栏,冲散了阵型,开始闪避守军。比起边城的士兵,皇城中的守军纪律更加严明,哪怕被“猛兽”吓得面白如纸,仍旧遵循指挥前仆后继地冲上来,阻挡“猛兽”闯进皇宫。
“伴奏”三皇子哇哇直叫,“左边小心,哇居然敢扑到车顶,不要命了吗?”
“贝贝好棒!贝贝冲冲冲!”
弹幕中的人也开始计数:
[ 甩开士兵x7 ]
[ 士兵x11 ]
[ 士兵x35 ]
[ 啊刚刚那个擦到了!好险! ]
[ 我他妈被三皇子笑死,人体弹幕吗他是?! ]
艾贝就像在玩一场赛车游戏,踩油门,转方向盘,换刹车,换档,动作行云流水,很快抓住破绽,甩开守军绝尘而去。
赵元琅在晃动的车厢里,凝视身边的人,看见她雀跃的神色之后,微微一笑。
皇宫的道路平坦宽阔,可路的尽头,却是通天而上的丹陛。无暇白玉铺成台阶,上面雕着象征天子的飞龙。
不等赵元琅和赵元瑛说话,跑车马达一轰,艾贝径自开车直冲而上!
[ 啊啊啊啊好爽,这种将天子踩在脚下的感觉,啊我死了!!!!]
[ 贝贝太威风了我靠,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玩飞车游戏还是登基大典,总之好刺激——! ]
宫室内,赵元琊正令人强压着皇帝用印盖章。
到了这个时候,是不是皇帝亲手所盖下的印章也已经毫无意义,他却偏偏享受于权力带来的威势,非要让他的父皇亲自“认可”诏书的存在。
皇帝一生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双眼血红,看他的样子再无半点慈和,反倒像是在看灭门仇敌。
忽然间,“轰隆”声震耳欲聋,如天边雷劈。
皇帝回光返照般大笑,“畜生,你如此行事……迟早遭天打雷劈!”
赵元琊掸了掸衣袖,“父皇说笑了,您这个位置也不是名正言顺得来的,我不过是效仿父皇罢了。哪怕有一天,我也落得父皇这样的下场……”他挑了挑唇角,“我至少能比父皇——输得起。”
话音落地,门外尖叫四起,有一庞然大物冲破了殿门,闯进了内殿!
巨变突生,殿内人的心脏几乎停跳,只能骇然看着灾难降临。
就在跑车即将撞上某位大臣之时,急刹车的刺耳噪音骤响,在对方方寸之外停了下来。那位年纪尚轻,因钻营上位的臣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约莫有片刻的停顿,殿中寂静,只闻到一股尿sao味,从那位臣子身上传出。
车门打开,有人走下了车。
赵元琊怔然之间,目露惊色,“赵元琅?!”
其他人一瞬间腿都软了,压着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