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就……”
“哗”的一声,梵无心腕上的银环化为修长的银鞭,骤然卷住了常随安的脖颈,把人勒得喘不过气来。“如果想宣战,直接来战便是,他们派遣你这废物来此地又有何用?还有,你用什么语气和我说话?”他笑着抽紧手中软鞭。
“梵、无、心——”常随安的脸涨成了肝色,“若你现在杀了我,就等于直接对南溟宣战!家师、必定会带上其他大仙境,扫平你的陀罗魔域!”
“就你这根葱,也配威胁我?你觉得我敢不敢?”梵无心轻挑右眉,将常随安拖拽到身前改为只手掐脖的姿势,直接将人掐离了地面,“你不会是觉得我闲了八〇九年安稳惯了,以为威胁就能把我约束了?”
“有本事、放开我!待我拿了诛仙剑,我们重新打过!”常随安道。
梵无心嘲讽且轻挑地嗤笑一声,“多一把剑,顶多是三花豚配了一只金环,还指望你修为更高,多生一个脑子吗?但凡南溟老头派个会说话的,也不会像你这般难堪。”
常随安知晓自己保不住了,便随心所欲地叱骂着,只为四前能过把嘴瘾:“沈延年的、手下败将!连一具尸体都抢不到、的废物!”
这话Jing准打击了梵无心的痛点。梵无心认可似的点了点头,道:“对了,貌似也就沈延年能与我过两招。哦,我险些忘了,他好像也在华音阁当了八、九年的缩头乌gui。”“咔嚓”一声,他掐断了常随安的颈椎骨。
常随安立刻咽气。
他把人丢在了大殿一旁,拿起巾布饶是嫌弃地擦了擦手。“闫克图,今日起加固魔域边境结界,不得再让对面的那群伪君子随意出入。以及把他们几人都叫来,孤有事要问。”
闫克图道:“启禀魔君,御无垢大人此时不在魔域,他与夫人去对面赏春了。”
梵无心翻了个白眼,慵懒的眼神充满了对恩爱夫妻的嫌弃。“通知人赶紧回来。”然而话刚说出口,他又改口了,“算了,他向来主和,不必叫了,速速他其他几人叫来。”
……
尹陆离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正午之时。沈延年的一道沉睡诀掐得他天昏地暗,从床上像一条胖虫似的撅tun起身时,他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软麻麻的,不是特别爽利,脑袋也有些昏沉。
但是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后,他立刻直立身子跪坐在床上,一副Jing神气绝佳的模样。“他居然死了!?”尹陆离自语道。
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活的!结果却自爆而亡?!这让他拿什么研究?对着一堆血rou研究个寂寞吗?那还不如魏灵珊那具完整的尸身来得好。
他东张西望许久,穿上衣衫匆匆起身。然而走到客厅,他发现沈延年并不在外边。“小师叔——”
前院也无人在。
一边,异化宿主的染色体片段来源成迷,一边,他想研究的目标可能是个雷,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拉下一个人一起死当垫背,这两桩事搅得他心绪烦乱。他轻轻抚摸了腕上的灵藤种,唤道:“大师叔,醒着吗?我有一事要问。”
藤环上翘起一根柔软的芽尖,尹陆离的脑内也响起了沈逐云温和的声音:“何事?”
他当即把昨夜发生的怪事说与沈逐云听了一遍,同时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昨夜就是因为三师叔逼问原种在那儿,结果那异化宿主就自爆了,说是不可背叛原种云云,大师叔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沈逐云沉默良久,拼命回忆着生前知晓的内容。“按照你所说的现象,我觉得他们应当被下了某种禁制,这种禁制是刻骨铭心的,使他们不得不服从。”
尹陆离脑子一转。难不成是基因上被编入了自毁程序的片段?“烦请大师叔细说。”
沈逐云道:“我们灵藤族吸收天地灵力的能比优于常人,这点我就不多说了,除此之外,我们对驯服灵兽也颇为在行。”
“驭兽?怎么个驭法?我没见过小师叔有吸引灵兽的体质啊。”反而是尹陆离,总引得山中灵猫白鹿等小动物围在边上使劲蹭,那些灵猫就跟家猫吸了猫薄荷似的在地上乱滚,可以随意撸个爽。
沈逐云道:“像阿御尚未完全成长,暂且还做不到。你注意到阿御额角的那个图腾了吗?”
“恩,以前是只是黑色枝叶状,现在生了花苞。”
“待阿御额角的图腾开了花,他便拥有那个能力,因为那时候阿御体内的灵藤种已成熟,可以稳定产出大量细物,你可以把这种细物理解为一朵花的花粉。这种细物流淌于血ye中,而我们只要把有细物的血ye注入灵兽中,就能成为灵兽的主人。”沈逐云顿了顿,“但前提是,在注入血ye之前我们得保证在灵兽巨口下存活。”
尹陆离点了点头。
这种血ye中的细物,应当就是他以前在宿主血ye中发现的魔藤毒了。魔藤毒释放到体外就会变成晶莹的粉末。
沈延年的藤蔓四周也会时不时散出零星粉末,不过应该是灵藤种还未完全成长的缘故,沈延年的粉末产出并不稳定
“然后呢?”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