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要是我这么狼狈,也不想让认识的人看见,尤其我的确没经过主人的邀请不请自入。”更何况穆清烨头上还顶着救命恩人四个字呢。
温雅用纸巾沾了温水小心的把血迹清理掉,一道长长的口子映入眼帘,瓷片边缘尖锐,划开口子时一气呵成,并未将皮rou翻卷开,过了这么久,血小板已经将血凝住,只是地上斑驳的血迹看着有些瘆人。
她准备把酒Jing倒在伤口消毒时停了一下,“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自己怕疼。”她四下看了看,“要不我给你拿个毛巾你咬一下。”
“……不用。”穆清烨飘散的眼神有些尴尬,“想来也没有那么疼。”
温雅一手托着他的手腕,酒Jing漫过伤口时穆清烨猛地哆嗦了一下,而后又拼命忍住,温雅的余光瞧见他另一只手在扣沙发垫上的流苏,她把头压的更低了些,怕头抬的太高,眼里的笑意会泄露。
原来他真的很怕疼啊。
另一侧,江心爱还蜷腿坐在地上,面上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穆弯弯走到她身边,不悦的喊她,“你怎么还没走。”
“要不是你突然摔倒怎么会碰到上面的瓷器,你根本不知道那几只存钱罐对我哥有多重要。”穆弯弯捶了下自己的头,语气满是懊恼,“也怪我,天色这么晚,你坐在我哥屋子门口,我以为你们关系很亲密呢。”
要不是她自以为是,穆清烨根本没有邀请人进屋的意思。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责任。”江心爱终于回过神,她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不管这些瓷器多贵,我都愿意赔。”
穆弯弯哼了一声,上哪赔去,烧制瓷器的窑厂已经倒闭了,而且这十二生肖的存钱罐是她爷爷在哥哥小时候特意定制的,根本没有同款。
他哥每次搬家都特意把存钱罐带着,这些东西的价值根本不能用金钱衡量。
“你干什么!?”穆弯弯拦住徒手将碎片拢到一起的江心爱,她根本没顾忌瓷片的锋利,手上添了许多细碎的伤口,穆弯弯愤愤的说道,“你别以为自虐就能逃避责任。”
江心爱颓然的收回手,“我没有……我想把这些碎片收集起来,用胶水黏上,我只是尽量弥补自己犯的错,这样也不行吗。”
“……你这女人真的很奇怪,瓷片都碎成渣了,怎么可能黏的住。”
“对不起。”
“烦死了,就知道不停的道歉,你说一千一万句对不起能改变什么。”穆弯弯含糊不清的骂她,“怎么会有人这么蠢,好好的站在那也会突然打滑,简直莫名奇妙。”
江心爱低着头,长发滑至面前,遮了她此时的表情,她的确很蠢,从小到大经常好心办坏事,有些她本不想做的事,却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诱因引导她去做,得了夸奖她会默默告诫自己不要骄傲,被人嫌弃她晚上握拳给自己打气,天知道,被骂时她也很生气,但是……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莫名生出的善良和自我安慰。
就像今天的事,她见到穆清烨,看清他眼神中的漠然,自己难过的像是天都要塌了,进到屋里,她只是拘束的站在客厅,抬眼时刚巧瞅见博古架上摆的存钱罐,造型别致可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牵引,她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然后脚下突然打滑,摔倒之际带累了上面的瓷器,以及飞身跑来的穆清烨。
她大概就是天生的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
“喂!你还哭!明明倒霉的……”
“穆弯弯。”穆清烨突然叫她,“你吵的我脑子疼。”
穆弯弯立马下压音量,“哥,对不起,都怪我。”
“道歉有用吗。”穆清烨用她之前的话堵她。
“没用,但是多说几句对不起能让我愧疚感减轻。”穆弯弯恍然大悟似的,“……原来如此,难怪别人做了坏事都喜欢不停的道歉。”
还真是兄妹俩,说话都那么直言不讳,让听的人觉得心梗,偏偏还挺有道理。
温雅往伤口上撒了药粉,小心的把绷带绑成蝴蝶结,“好了,要是后续你还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多谢。”
温雅看了眼还在对峙的江心爱和穆弯弯,她忍住自己想观看后半场戏的冲动,“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穆弯弯一个跨步跳到她身边,“温秘书,那个讨厌的女人还没走呢,你也别走。”
江心爱身子又弯了几分,涌到嘴边的对不起被她咽了回去。
“穆弯弯,到客房去。”
“哦。”虽然肇事者不是她,但是也跟她把人让进来脱不了关系,穆弯弯心虚的很,生怕他哥秋后算账,“我感觉自己酒意有点上头,哥,我睡了,晚安。”她干脆利落的放开温雅的胳膊。
穆清烨朝着江心爱走近,眼中虽没有直白的嫌弃或厌恶,却透着对事物超出掌控的烦躁,“江小姐……”
温雅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俯身去收处理伤口后剩余的东西。
“我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在你记忆中是怎么存在的,你又